“就不知师兄你这药对这些老鼠是否有效,待我试验一下。嗯,可得多放一些,争取一次性解决掉这些讨人厌的家伙。”
打开瓶盖,一粒粒紫色粉末倾撒而出,消融在了鱼头之上。
师兄弟二人没有再说些什么,就此转身离去。
皓月当空,万籁俱寂。
没过多久,一位身穿水火道袍之人,摸黑偷溜进了后厨。
此人似乎对道观的环境十分熟悉,一眼就看向了案几,然后死死地盯着上面的鱼头。
砸吧了下嘴巴后,此人说道:“这观主当得也忒窝囊了,明明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却碍于面子不得不端着,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品尝一番了,入世即是修行啊,待老夫用五脏庙度化了这条小鱼。”
来人自然是老道士,看着最喜欢的鱼头,他再也顾不得观主风范,蹲在地上就啃食了起来,甚至恨不得连骨头渣都给嚼碎了吞下去。
心满意足后,老道这才返回静室。
而此时的张九灵,却在卧房内辗转反侧,只感觉腹部一阵翻滚,异样之感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莫非是刚才吃了太多的缘故?”他并没有往坏处上想,只当是自己修为骤降,身体不适的原因。
他再次闭上了眼,想着用体内贫瘠的灵力抵御之后,很快就能好转过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腹部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吓得他连忙紧缩两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呼之欲出。
“不好!”
张九灵暗叫一声,急匆匆地从床榻上爬起来,连忙推门而出,憋着一股长气直奔道观的茅房所在。
此时的他,心知连剧烈喘气都有可能造成不良后果,所以不敢麻痹大意,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窜稀的时候,连一个屁都不能相信!
直到钻进茅房里安稳蹲下去,得以彻底排空,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舒服解决之后,张九灵顿感身心愉悦,提起裤子就走出了茅房,可还没等他走几步,腹部立刻又翻滚了起来。
他嘴角一抽,不得已急忙调头回到原处。
如此来来回回跑了四五次,他终于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于是连忙运转体内灵力,算是暂时压制住了腹泻感。
好不容易撑着来到卧房,他看着两位师兄的起居室,就虚弱地喊道:“大师兄,二师兄!我腹泻难耐,你们快起来,赶紧帮我弄副药啊。”
“求求了......”
可任凭怎么呼喊,房门始终紧闭不开,两名师兄仿佛置若罔闻。
到了此刻,本就有所怀疑的张九灵,如何不知自己着了道了,想来定是他两位师兄在清蒸鳕鱼里动了什么手脚。
正当他打算兴师问罪的时候,不料才稍一动怒,腹泻感立刻有汹涌而来。
他冷汗一冒,只好咬紧牙关,两手捂着臀瓣,无奈地丢下了一句:“驴草的!你们给我等着。”
随后,便一溜烟地小跑了起来。
“吱呀”一声,两间对门而建的起居室房门微开,明旭和皇甫顺钧探出身子,两人互望一眼,相视一笑,然后心照不宣地说道:
“大师兄安寝。”
“二师弟好梦。”
......
而张九灵返回茅房出恭,正想着如何报复的时候,却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嗯嗯呀呀”的声音,而且很是耳熟。
“师父?”他尝试着低声喊道。
“九灵?”隔壁回应。
“您老人家怎么了?难道也吃了那两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下过药的鱼肉?”
已经跑了两趟茅房的老道,登时心下大明,但又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一旦承认,就坐实了自己的偷吃之举,这对于堂堂一代观主而言,实在是有损形象。
老道故作镇定道:“为师近来身体不适,所以半夜出恭。”
“这样啊?”
长夜漫漫,茅房里只剩下“嗯嗯呀呀”,以及一阵“噼噼啪啪”。
师徒二人再度放空之后,还没走出去几步,又相继跑了回来。
如此循环往复,两人都有些吃不消了,而张九灵赫然发现,老道出恭的次数居然比他还要频繁。
“师父,你是不是偷吃剩下的鱼头了?”
“胡闹!为师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老道语气强硬,死不承认。
不多时,老道又无比亲和道:“那什么,九灵啊,你那儿还有手纸没?”
老道士如此频繁出恭,消耗之巨,可想而知。
“倒还有一些,只不过在这种关键时刻,徒儿只能说,您老人家自求多福了。”
“不肖徒!就不怕为师法宝伺候?”
“相比于皮肉之苦,徒儿更怕满身污秽。”
眼见小徒弟如此硬气,竟然毫无商量的余地,老道的脸皮有些绷不住了,可目前的情况,却由不得他再逞观主威风。
“乖徒儿,只要你分点手纸过来,为师这就传你一门无上神通,怎么样?”老道软硬兼施,刚柔并济。
“纸是不会给您的了,但徒儿建议,没条件您可以创造条件,比如说用手。”
“逆徒!明日为师就将你逐出师门。”
师徒二人僵持不下,没有手纸可用的老道,索性来个不出茅房。
而张九灵仗着手纸还算充裕,忍不住臭气熏鼻的他,曾数次出来透气。
期间,对于老道的忍耐力,他也不由大竖拇指暗叫佩服。
但如此往返十余次后,他的手纸也告罄在即。
“师父,我们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啊,不然明天两位师兄看见了,不得让他们笑掉大牙?”
“哪......还能咋办?”老道的声音,开始有些绵软无力。
“徒儿有一计,可解眼前困境。”
“姑且说来听听。”
“以您老人家的身子骨,想来应该耐寒吧?”
“直说无妨。”
“后山的寒潭,离这儿可就几步路......”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