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大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百姓们都知道陆家大小姐要请大师给自家夫婿诵经超度,所以了因大师一进城就受到了格外的关注。
这还让大师有点不适应,怎么老百姓对于丧事的热情这么高吗?
从前有人请诵经,也没有这个关注度啊。
大师被所有人瞩目着进入了陆家,老太太就算是再不愿意,如今高僧来了家门,还是要迎一迎的。
“劳烦大师跑一趟了……”老太太满脸复杂,“都是我家建宁太任性。”
她平日都不敢请动的大师,竟然让陆建宁给霍霍来了。
老太太如今是恨也不能,怨也不能,简直快要被气归西了。
了因大师却端详着老太太,“老夫人这气色瞧着比年关时候好许多,眉间的郁气也少了。”
老太太一愣,还以为是了因大师客套话,也没放在心上,亲自领着了因大师往陆建宁的院子去。
老太太这几日其实一直想找机会下个台阶,奈何陆建宁这次跟犟牛一样,门窗封闭的死死的,就算想从外面窥探都窥探不到。
她的孙女,脾气竟跟她一模一样,甚至比她还要厉害。
了因大师端详着老太太,越看越惊奇:“老夫人之前对贫僧说,一直与三女儿多年嫌隙不和睦,近日是否也有所缓和?”
老太太又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跟大师说过陆云烟与自己断绝离心的事情,母女闹得比仇人还僵,十年都不见面。
忽然老太太盯着了因大师:“大师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太太最近和陆云烟的关系,从陆云烟肯接受医治开始,可不就是慢慢好转,昨天老太太送过去的桂花糕,陆云烟都收了。这要是以前怎么可能啊。
“老太太印堂发亮,双目中透出炯炯有神,此乃转运大福之相啊!”
老太太呆了,她最近还一直为了陆建宁的事情烦心,怎么大师竟然说她转运了?
“大师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了因大师神色严肃:“老夫人这是什么话,老和尚什么时候打过诳语。”
老太太激动得都有些不知怎么是好,“大师勿怪,勿怪,实在是……不知运从何来啊?”
但是老太太忽然意识到,似乎这半年多来,宅中所有事情都很顺遂,甚至生意上也没出过什么篓子,即便是最近、最近她生气陆建宁,可是实际上,陆家也并没有真的遇到什么大灾之事。
甚至之前闹出说施芥是逃犯,这件事本来应该会给陆家带来灭顶之灾,但是也几乎是风平浪静的过去了。直到现在,也没有遇到什么难关。
而且,县衙和沈如卓,也几乎全是偏向陆家的。
陆家实际上,早已经是四面都是助力。
而这些,全都是半年多来发生的。
老太太心惊肉跳了起来,此时她指尖颤麻,看着了因大师,“敢问大师,这是什么缘由?”
了因大师惊讶道:“敢问老夫人府中,可有来什么新人?新物?或者……”老太太自己竟然不知道吗?
新人新物?
这陆宅多少年都是自家人,要说新人,不就是、老太太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