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是本县的百姓,也是本地有名有姓的富商,还请阁下自重。”
那仵作看到王捕快抽出了刀,浑身发抖,“这女子掌箍官差,你们北三县还敢包庇?”
“我们北三县的事,自然由我们北三县自己管。不劳阁下费心。”
李县令这时冷笑着看向沈如卓:“沈大人,你这是让本官看哪一出好戏啊?”
沈如卓也拉下脸,“李县令这话什么意思?从早晨你们的人马过来,本县就说来大牢提人交接,是李县令非要放下公务,要去逛北三县的大街。本县作为东道主,就算心里觉得有所不妥,也还是尽全力招待李大人,话又说回来了,倘若李大人一早晨就前来大牢进行交接的话,又岂会发生这种意外?”
沈如卓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直接把所有责任都推了出去。
果然李县令听完之后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你,你……”偏偏他无法反驳沈如卓的话。
沈如卓说道:“事已至此,人已经没了,李县令也亲眼所见,该怎么办,李县令自己斟酌吧。”
沈如卓直接把锅推的再干净一点。
如果李县令想要参他一本的话,他也有本可奏,毕竟,他可是第一时间让李县令来大牢交接了,是李县令想拖延。
李县令自知自己现在上了套,就算辩解也没有好的理由,他恶狠狠盯着施芥的尸身。
“就算死了,他也是我清河县的犯人,尸身本官要带走!”
无论如何,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古怪。李县令心里想道。
陆建宁却冷冷道:“尸身我陆家要带走收殓,不能交给你们。”
李县令刚才听到王捕快介绍陆建宁是本县富商,已经存了轻视之意:“你一个百姓还敢阻挠官府办案?小心本官以扰乱公务之名拿了你!”
沈如卓在旁边冷飕飕地说:“陆小姐何曾扰乱了公务?人已经死了,此处也不是公堂之上,还请李县令不要随便给我北三县的百姓扣帽子。”
李县令怒视着沈如卓:“沈大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沈如卓好整以暇:“本县哪边都不站,只站理。”
李县令气炸了,他指着沈如卓:“你,你看管牢狱不严,致使犯人上吊,你就不怕本官参你一本渎职!”
沈如卓盯着他:“渎职?李县令这话说岔了吧?首先施秉修是你清河县的通缉犯,你们失职导致罪犯逃跑,入了我北三县的境内,先不说倘若伤害了我北三县的百姓,这个罪名有谁来承担,就说本县发现了施秉修之后,连夜给清河县去信告知,犯人也足足在我的狱中关押了十日,今天早晨李县令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非要争论的话,本县已经仁至义尽,反倒说起来……为何之前十日都是好端端的,李县令你一入境施秉修就死了?”
沈如卓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反过来怒视着李县令:“难怪今天早晨李县令非要拉着本县出门,莫非你就是在早晨的那段时间里,暗中使了什么办法害死了施秉修吗?”
话音一落,李县令简直老脸苍白。
王捕快在心里听得都目瞪口呆了,妙啊,他家大人这口才简直逆天了啊。就他听下来都觉得像是李县令干的了。
“沈如卓!你休要血口喷人!”李县令已经急跳脚了。
沈如卓漠然地看着他:“本县有没有血口喷人,李大人心中清楚,一切都那么巧合,李大人难道还想恶人先告状?”
“我已经把棺材带来了,给我的夫君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