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宋旎欢点点头,“等以后,若是澜止真的无药可医了,我再去昆仑。”
“不会的。澜止会好好的。”谢檀安慰道。
*
谢云霁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在朝臣之间传开了。
一时之间,谢家变得门庭若市,许多人都前来探望这位刚刚晋升的朝廷大员。
然而,人们心中都有着同样的疑问: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刺杀他呢?又是谁敢如此大胆?
寒门和世家之间的矛盾似乎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次刺杀行动无疑是双方矛盾激化的一个信号。
而谢云霁则因为伤势过重,抱病不出,无法参与朝政。
内阁中的老家伙们得知此事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深知谢云霁对于朝廷的重要性,他不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官员,更是世家清流的代表人物。
若是被皇帝的私心所伤,定要伤了世家勋贵们的心。
那明德夫人,还未登后位,就挑起世家和寒门的争端,朝臣中已有人对她颇有微词。
在皇帝登基之初,的确很多人对他敢怒不敢言,以为他这样夺来帝位,定是会穷凶极恶弄权,把江山社稷当做儿戏。
但是他们以为错了。
皇帝登基后的的一系列作为,对内推儒学治天下,对外开疆拓土,时至今日已无人再对他置喙。
可在传言中皇帝和谢云霁之间的恩怨,实在是对皇帝名声不利。
“那朕便去看看谢卿。”皇帝在玉座上道。
“这个时候?陛下去谢府恐怕不妥……”阁老道。
“有何不妥,圣驾亲临,探望臣子,难道不是给谢氏天大的尊荣?”谢檀冷笑道,“还怕他不接驾不成?”
谢檀来到了谢府。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再回到这个地方。
只不过这次不是以人见人嫌的二公子的身份。
皇帝的排场自然是极大的,并没有刻意避免张扬,反倒十分隆重。
东厂督主陈良接应着皇帝下车,传话的太监上去敲门,由于并没有提前通传,门房上的小厮并不知道是何人莅临,只见这阵仗,就吓得腿软,不自主地跪下磕头。
终于,那冷面太监发了话:“起来引路。”
小厮哆哆嗦嗦站起来,躬身垂手地打开大门,“奴才这就引路,引贵人……去前厅?”
“谢大人何在?陛下特地来探望谢大学士。”陈良道。
小厮也不是没听说过公子这伤势是拜东厂所赐,东厂听从谁的命令自不必说,但此刻他哪敢置喙,战战兢兢道:“奴才这就带路,烦请公公随奴才来。”
皇帝銮驾驾临,谢府的人都诧异的很,却大气都不敢出,都慌慌张张地跪了一地。
谢云霁在流风院里养病,谢云玠在翰林院上值,已有小厮去往谢老爷的上房通传。
谢老爷得知了消息,怔了片刻,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怪异,隔了好一会儿,才打发身边的丫鬟:“来,给我更衣。”
他现在虽已丁忧,见皇帝的穿着却不能马虎。
一切都得按君臣之礼来。
谢檀啊,不是他的儿子。
是先皇和嘉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