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升四十六楼,四十六楼只设置有一套房间,一夜难求。
若遇大雾天气,从房间落地窗外望去,可见一片朦胧云海。有人曾花费近十万,只为了见一眼云雾景色。
而普通日子,也可将被霓虹灯光铺满的繁华海城轻松收入眼底。
重要的并不是房间的华丽,而是此地的通行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
“滴——”
黑卡开门,经理将抱着人不发一言的男人请入房间。
“按您的吩咐,蜂蜜水和醒酒药都已经准备好,放在吧台处。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按下呼叫铃,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处理您的要求。”
被抱上抱下的简夏开始不安分地在傅绥之怀里挣扎,傅绥之将她放下,单手扶住她的腰,随口嗯了一声,反手将门推上。
简夏按着傅绥之滚烫的手,红扑扑的小脸皱成一团,难受道:“要吐。”
傅绥之残忍道:“憋一会儿。”
简夏难以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睁大眼睛,打了个酒嗝。
被美妙的气味一冲,简夏捂住嘴,更想吐了。
“忍不了。”简夏艰难摇头,“我马上就得吐。”
傅绥之勾了下唇,不再逗人,拉着简夏的手走过玄关,将人扶进洗手间。
简夏抵着洗手台,抬眼和镜中的傅绥之对视,保持着唯一一丝理智:“你,出去。”
要吐了还能坚持说那么多话,意志力还挺顽强。
简夏潦草的形象莫名勾起了傅绥之深藏的恶劣兴趣,他挑了下眉,明知故问:“为什么?”
“难看。”简夏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捧冷水扑上脸,含糊地要求,“你别看。”
“能站稳?”
简夏点点头,“能。”
关门声响起,支撑着简夏的最后一点力气随之消失。
她撑不住腿,转身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难受,胃吐空了也难受。
简夏有个小毛病,一难受就会想哭。
她好久没那么难受了,这次哭得愈发悲痛。
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一哽一哽的。
可怜……也挺可爱。
洗手间不止一个人。
傅绥之半倚墙壁,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
他看着简夏一边吐一边嫌臭,吐完后耷拉着脑袋久不动作,一动就哇哇哭出声,哭声像小孩子。
傅绥之伸手按住门把手,做了个开关门的动作,故意没有掩盖动静。
简夏瞬间止住了哭声,抹抹脸,撑地勉强站起来,按下冲水按钮,低着头,脚步浮沉地走到洗手台,捧了几捧冷水洗脸。
“好点儿了?”
简夏唔了一声当做回答,还要接水洗脸,手指却被握住,脸上覆上一条干燥柔软的毛巾。
“鼻子都红了。”傅绥之似带着笑,毛巾隔着,简夏听不太分明,“兔子变的么?”
脸蛋上挂着的水珠被擦干净,紧接着,傅绥之开始仔细擦拭她的双手。
傅绥之的睫毛又长又翘,简夏看入了迷,回过神来时,指腹已经抵在傅绥之眼下,嘴里若有其事地喃喃:“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