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二人刚来到潘府门前就觉得不对劲。
此刻潘府正在办丧事,府内众人都穿着素缟,哭声更是震天响地。
许不寒随便抓了个路人,给了几枚铜钱后开口问道:
“朋友可知是潘家的谁走了,家众这般伤心?”
路人麻溜地将铜钱收起:“嗐,还能有谁,潘家老爷呗。据说是前日走的。”
许不寒:“敢问潘家老爷全名是?”
路人拿人手短,只是瞥了一眼许不寒便继续开口:
“兄弟不是本地人吧,潘家老爷全名潘安。炼器本领在长石城家喻户晓,可惜天意弄人,最后竟因炼器而死。”
“细说。”
那路人看着许不寒:
“兄弟你问这么清楚干啥?难道也是为那柄飞剑而来?不是我说你,你一个普通人凑合修士之间的事儿干啥。脸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你这身板我能打三个。”
“诶,话不能这么说。”许不寒凑过去,不动声色地塞了颗碎银,随后又指了指不远处带着面纱的墨牵秋。
“我家小姐本是慕名而来,可没曾想潘家办起了丧事不好随意进出,所以吩咐我打听消息嘛。”
许不寒此刻穿的王重送的青色儒衫,墨牵秋则是一席暗花素锦裙显得卓尔不凡。
路人见此不疑有他,只是多打量了一眼墨牵秋后道:
“这潘家老爷两日前炼出一把飞剑,可在最后淬火关头时失了力气掉进地窑炉,据说潘家人发现时连尸骨都融没了。”
“你听我一句劝,还是快带你家小姐回去吧。如今潘老爷虽然人走茶凉,可飞剑还热乎的躺在那呢,慕名而来可别丢命而去哟。”
许不寒和墨牵秋听完之后面面相觑。
这话谁信?
反正许不寒肯定不信,都差点筑基的人了还能一个不小心掉坑里?
墨牵秋也同样如此,她出发前任务堂的堂主还特意提了一嘴潘安。
本来这批增寿丹是没潘安份额的,但潘安多次传信苦苦相求以诉自己圆梦之情。
铸器峰念他曾为玄门炼器无数,再加上大寿将至,便开了未满十年就赠丹的首例。
何况玄门也想看到曾经弟子圆梦的那一刻。
然而现在丹送到了,潘安却死了。
而且绝对不可能是意外身亡。
综合情报来看,潘安不可能这么快炼成飞剑,不然也不会传信求丹。
事有蹊跷,作为玄门二师姐的墨牵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直接推门而入。
而许不寒也同样挺直腰杆跟在后面。
如今他已经很光棍的把自己当做半个玄门弟子了。
开玩笑,玄门二师姐的灵气都在他体内呢。
他说自己一句根正苗红的玄门人都不为过。
那路人确实没说错,潘府内的情况确实很诡异。
外头铜锣敲白纸散,府内家眷对着灵堂跪地而泣。
可偏偏旁边还站着一伙人神色不耐,一看就知道不是来哭丧的。
他们互相戒备的同时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丝毫没有掩饰要将潘府吃干抹净的贪欲。
这群人既没有死者为大之心,更没有对死者家眷的基本尊重。
许不寒只感觉周围的灵气都连带着恶心粘稠了起来。
两人刚进门,那伙人便用戒备的眼神打量起来,其中有些还掺杂着对墨牵秋的垂涎。
别看许不寒平日里一副好言好语的模样,但那也是分人的。
他的素质会根据对方素质的高低同时进行水平移动。
而此刻他的水平线已跌至了谷底。
青天大老爷他都敢喷,如今当然也不会忍,开口就是一句:
“你看你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