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最后几句话就差明说路惜被人盯上了,所以身后跟上来人路惜一点儿都不意外,不过来人应该不是跟那大汉一伙的,黑市黑吃黑就会影响声誉,这能来黑市的人都如同惊弓之鸟时时警惕,要是出事儿多了谁还会来,这种砸自己买卖的事儿黑市不会干,但那跟上来的这些人黑市的人也绝对是认识,知道他们做的什么买卖,只是出了黑市大门自然就不归人家管了。
路惜脚下一转,进了另外一条巷子,身后跟着的人迟疑了一瞬,他们也是知道有些人不能惹的,不过这个第一次来买东西的小子除了长得不错外,看着瘦瘦弱弱的也不像什么有本事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留在巷子外放风,剩下的两人进了巷子。
这条巷子连着这一片居民区的后街,基本没什么人往这边走,北国大冬天下午四点多就已经有些朦朦黑,跟进来那两人眼神不错,看到停在巷子中央的那道人影脚下又一顿。
刚才这小子变道就有点不对劲儿,现在看着这是等他们呢?
一点没犹豫,回头就要走。
这功夫就听耳后呼啸声,两人反应都不慢,抱头下蹲往下一趴,那动作熟练的都让人心疼,可看出这劫道也不是啥好活。
一块大砖头从两人中间就砸了出去,这要呼严实了他俩就交代在这了,这小子真敢下手啊。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跟头把式的往外跑,NND看走眼了。
路惜也没追,溜溜达达的从巷子出来返回原路,从那巷子口出去回了三大街。
供销社这点儿都要关门儿了,路惜是踩着点儿进去的,柜台的小姑娘脾气倒是好,路惜也干脆,挑了棉布交了票,那姑娘利落的咔嚓一剪子从布的一方抻平划到另一头,还多给了路惜几分儿的量。
买了红枣红糖,看那黄澄澄的小米也挺好,路惜又买了十斤的小米回去,把东西在土蓝子里摆好,拎着就溜溜达达往家走。
进供销社也就是二十分钟的事儿,出来天儿都已经黑透了,路惜把身上的棉袄紧了紧,一到晚上这大街上刮风刮得嗖嗖的,吹脸上活像是让人扇了一巴掌,像是路惜这么个犟货非得走回去得路上还真碰上几个,这时候得驴车啥的其实也不好坐,坐车上驴子骡子走的快吧到地方屁股颠得都发麻,要是走得慢,那人到家冻得是大鼻涕直流,身体不好的能直接冻发烧。
走出镇上后通往其他几个村子的岔路口那几个犟种就陆续分开,路惜拎着东西慢慢挪,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黑夜之中路惜的影子若隐若现,天上的星子闪亮,如果没有那吹的脸皮疼的寒风,这一路还算是悠闲,只是走到半路远离人烟的时候,身后跟了一路冻得手麻脚麻的一行人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路惜溜了一路狗,难为他们偷偷摸摸的遮掩着跟这么远,看来自己今天弄得这些签票还是挺馋人的。
“前面那小子,给老子站住。”
“C,冻死哥儿几个了。”
那几人快步跑了几步就把路惜围了起来,路惜揣着双手,土蓝子挂在臂弯上,其中有个人直接奔东西就去了,伸手拉住蓝子就往外扯,跑着几步算是缓解了僵硬的手脚,这大冷天的还有啥墨迹的。
路惜被人跟着也烦,特别是看到其中有个小子就是在巷子里差点被自己开瓢的那个,弯腰后踢,动作不雅观,像是驴尥蹶子是的,先把手里拿刀那小子踹的一屁股躺地上了才顺着力道抓了一把抢蓝子的,借着拉扯的力道转身抓住对方一根手指头用力一撅,手指头嘎巴一声外加赠送惨叫,抢蓝子那个蹲地上眼泪就下来了。
卧槽这小子下手太黑了,专挑人脆皮儿的地方打。
路惜动作简单高效,躲过从自己太阳穴擦边过去的榔头,抓住对方手臂直接卸了关节,抢过那把榔头回头就敲,成功让最后那个老阴人喜提胫骨骨折。
两个骨折的一个卸了关节的,刚开始被踹在胃上吐得稀里哗啦好半天没爬起来那小子也老实了,四个人都没能拽住一个,今儿要是不想出人命,那就不能再往下打了,别看这几个人敢抢劫,但要碰到硬茬子那认怂的也是相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