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起来吧，我们去地里干活！”

张老四还做着美梦，就被儿子吵醒了。

张氏把煮好的糊放在桌上，汤很清，似乎能照出人的影子。

父子俩也许是习以为常，还在比谁先喝完。

“你俩小心点，别烫着！”张氏笑得合不拢嘴，也不忘叮嘱“别让孩子干这么多！”

张家父子扛着锄头，早就跑没影了。

“玉姐姐，你这么早干嘛去？”张柏在村口遇到了守玉，看见她还提一篮子花。

守玉笑盈盈地说：“小二郎呀，吴夫人说我家的花好，要买点。你看，好看吗？”

怕他看不到，守玉俯下身子，将花篮递到张柏眼前。

张柏笑着说：“真好看，跟玉姐姐一样漂亮！”

“你嘴真甜！你这是帮你父亲去干活吗？”

“嗯！”

“小二郎真懂事，以后就是大丈夫了。还是在这里，等姐姐把花卖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谢谢玉姐姐！”

两人告了别，张柏三步做两步，赶上父亲。

张老四看到儿子笑嘻嘻的，便问他有什么高兴的事，张柏不愿意说，只将头摇个不停。

清晨的微风拂过农人的脸庞，闻起来香香的，像粟的清香，不对，更像铜钱的味道。

不同的地方，同样的人抡起坚实的臂膀。趁着天凉赶快干，天公可不留情面，到了正午，太阳又大又热，若是逞强，恐怕要倒在这土地上。

“孩他爹，别干了，来歇歇吧！”到了中午，张氏带着食物，站在大树下喊到。

家离田地有些路程，由家里的妇人把食物带过来，还能节省些赶路的时间。

“二郎天生就是种地的料”张老四搓着手中的泥说，“像我！”

张氏把馒头递给儿子说：“二郎以后好好干，等你长大了给你娶个媳妇儿。”

张柏眨了眨眼睛问：“阿娘，媳妇是什么？”

“媳妇儿就是……嗯，就是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张氏思索一番答道。

张柏又问：“你们不能跟我过一辈子吗？”

“傻孩子，那不一样。”

张柏心头一跳道：“我要娶玉姐姐做媳妇！”

张老四和张氏闻言一怔，又哈哈大笑“傻孩子，守玉比你大十岁了。”

“我就是喜欢玉姐姐，一定会娶她！”

张氏自然没当回事，笑着说：“好，好，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上午还是大晴天，现在已是乌云密布。

今天地里没什么活，张老四就安排儿子，下午把地里的杂草给清掉，要是下雨就回家。

张老四与张氏说：“看这天可能要下雨，我去外边去看看，姚财主家的粮食在那里晾着，要是下雨就帮忙收一下，收两袋一文钱，我得赶紧去，别到时侯人多了轮不上我。你把锄头带回家，别丢了。”

张柏也跟着说：“阿娘，下午干完活之后我要去找玉姐姐，先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