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循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想必是我没把话说明白,才使得公子误会了吧。”
女郎肌肤瓷白,圆眼亮晶晶,温言细语。那郎君脸顿时都红了。
他连忙摆了摆手,用咳嗽掩饰尴尬,“女郎哪里的话,想必是女郎与崔家有误会,我等倒是愿意过去说解说解。”
温循娇俏的抿着嘴笑,她继续轻声细语:“那就多谢几位郎君了,若是这云阳城多些像几位这般的侠肝义胆之士,那肯定会成为南朝名城之首的。”
学子们被夸得心里都乐开花儿,面上还要装作谦虚的模样取乐到了温循,她心情也不自觉好上了许多。
她将九曲的身契拿了出来,让诸位学子一一查看,最后才递给周太守。
“周大人,这是官府颁布的文书否?”
周太守将纸张对着阳光,看了一会儿后才答:“却是。”
温循又说:“周大人,那这契主可是写的我的名字?可有涂改?”
“没有涂改,此契约之人确实是温家娘子的所有物。”
温循声音陡然严肃,她转向围观百姓,高举契书:“若崔家只是抢我一个奴婢,我定是不会将此事闹到官府来,我也是个士族女,也是爱重体面之人,可崔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贬妻为妾就算了,还强占用我的嫁妆!”
若只是个丫头的去留,这些人不过就是好奇,但温循后面加上的两条才是真让他们好奇心拉满了。
整个府衙门口顿时被围的水泄不通,外围的那些人更是多了些拼了命的往里挤的百姓,一个个的生怕听漏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周太守也没料到温循能这么不要脸面的说出来这些话,他赶忙朝着身边的下属使眼色,示意他们去给崔家报信。
温循见状也不迂回婉转了,她直言:“大人不必派人通知崔家过来对峙了,我们直接去崔家就行,我的丫头在崔家关着,她们私吞我的嫁妆账本上也记录的一清二楚。”
周太守脸色有些不佳,温循这话和架他在火上烤没有任何区别。
正当他想厚着脸皮拒绝时,又听温循开口。
“大人若是不去,我便去鹿山书院伸冤了,想必三皇子是时常去那儿的,我左右也是能碰到的。”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说出的话却像二月飞雪,又冷又怪。
周太守表情僵硬,他黑着一张脸:“带路!本官何时说不去了。”
“但是”他话音一转,“但是,若你所言有失,我便不会体谅你有何苦衷了,我云阳府大狱你就必须得进去了。”
温循脸上带着笑,侧身让路:“大人这边些走。”
云阳府衙离崔府不远,一行人都是迫不及待去看乐子的,拢共半柱香的脚程,还提前了不少,乌泱泱一群人抵达崔府时把门房吓了一跳,等听清楚来意后,更是惊的魂不附体的去禀报了。
没过一会儿,门房身后就跟着走出来了崔管家——崔老爷的心腹。
他热情与周太守和学子们一一行礼,到了温循时模样都懒得装了,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算是行礼了。
周太守三言两语说明了来意,崔管家顿时脸色黑如锅底,看向温循的眼神更是犹如刀子剐肉一般。
温循全当自己是个瞎子,影响不了她分毫,她一到会客厅就道:“周大人,记录我嫁妆的去处的账本就在芙蓉园的施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