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愤怒地瞪向容闳,简直是在用双眼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容闳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可以猜想,这事与秦绍有关,也与毓灵有关。
何太后多年来受尽屈辱,都是为了毓灵,想必今日会突然逆转风向,也绝对与毓灵有关,只是这关窍,出在何处?
容闳百思不得其解,眯着双眼脸色不佳。
“蔡涵已死,其族流放,剩下的、”秦绍顿了顿,点出名从犯一并发落,但这当中并没有容闳。
她高坐殿上,百官跪地闻讯。
“朕御极以来多受非议,念及仁义不曾深究,但今日闹得实在不堪,朕若再纵着岂非天下不宁。容宿,”秦绍唤,容宿应声出列:“朕钦赐你枢密使一职,从禁军、五城司及巡防营各自抽掉人手筹备,只受命于朕,专查此案,定要找出幕后造谣之人!另有非议者,可先斩后奏。”
“臣领旨。”容宿撩袍谢恩。
散朝时,陈大人亲自恭喜容宿:“枢密使一职虽是新置,但可见陛下之信任,容大人,前途无量啊。”
“是啊是啊。”周遭围着得人越多,风头大盖容闳。
闹了今天的事,众人也看得出容闳的心思,但今日何太后都没有帮着容闳,可见这如意算盘是落空的,那谁还有心思跟他虚与委蛇,躲还来不及呢。
当然,躲的人,不包括容宿。
“我早就说过,如意算盘打得再响,也终要败在我手里。”容宿奚落。
容闳维持神色不变:“何时的事?”
“还有心情开玩笑?”容宿挑眉,“我倒不知你如此沉得住气。”
“我有什么沉不住气的?”容闳笑着凑上去,低声:“即便你姘了皇帝,也还是奈何不得我。”
容宿想都没想就是一拳。
容闳冷笑着擦干嘴角血迹,“沉不住气的,也不知是谁。”
“我今日在这儿打你无人敢管,明朝我在大殿上打你想必也无人敢管,容闳,你以为最后沉不住气的人,会是谁?”容宿大笑而去,徒留容闳一人咬牙切齿:“欺人太甚。”
冲回容王府的瞬间,容闳就召集了几名心腹旧部。
周斌急着求见:“王爷!王爷忍这一拳之辱,他朝定有福报。”
“什么他朝,秦绍不过是刚登基羽翼未丰,我要么今朝烈性而起、要么就是被她活活熬死!”容闳怒道,他忍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功亏一篑得莫名其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公主那边有什么动静?”他冷静下来,想先找毓灵问个清楚。
“陛下今早就派人来,强抢公主回去,若非属下拼死藏起少主,只怕连少主也要被带入宫中。”
容闳眯起眼,忽地笑了:“好,果然是毓灵。”何太后的动机有了,但随之而来的,容闳动起手指:“毓灵在陛下手里就是在林宗遥手中,太后说谎也情有可原,你们说呢?”
几位谋士连连点头,一人道:“如此一来,王爷即便要起兵匡扶正统也算师出有名。”
挟持长公主威胁太后,哪一个都是诛心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