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怀夕不欲多言,赵庭桉也没再追问。
“你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带你出去转转?成天待在军营中,怕你烦闷。”
沈怀夕奇怪地看了赵庭桉一眼,“军中事务繁忙,你还有时间出去玩?”
沈怀夕那眼神就差把“不务正业”四个字写在脸上了,赵庭桉有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恼怒,“不去算了。”
说完就转身气鼓鼓地走了,留下沈怀夕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知春一脸复杂地上前,小声提醒道:“小姐,今日是乞巧节。”
乞巧节?沈怀夕拧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从不解到恍然大悟,然后有些羞赧。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赵庭桉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华灯初上,街上逐渐热闹了起来,没有半分战乱的模样。沈怀夕也不知为何脱下了甲胄,穿上了衣裙,对镜梳发时她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昏了头。她放下梳子,重新拿起兵书。
“小姐,殿下来了。”
知春在门外禀报道。
沈怀夕惊讶地瞪大了眼,她以为赵庭桉不会来了。她急急忙忙地穿好鞋,跑到门口时又觉得这样出去有些失态。她转身又坐了回去,故意问道:“他来做什么?”
知春看了一眼脸色黑如锅底的赵庭桉,硬着头皮回答道:“殿下来邀小姐同游乞巧市。”
沈怀夕抿着唇,但眼里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她重新梳妆,特意挑了一对通体透亮的翡翠耳坠,才施施然去开门。
“走吧。”
许久没见过沈怀夕作女子打扮了,那日扮作舞女时的装扮颇有异域风情,但赵庭桉根本没心思欣赏。今日这身虽然普通,但他就是觉得格外好看。心里的那点气恼就这样被抚平了。
他特意等着沈怀夕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我那日见你从手镯中抽出利线,你的这些首饰是不是都暗藏玄机?”
他好奇地看着沈怀夕头上的朱钗问道。
沈怀夕点点头,指了指头上的玛瑙发簪,逐一介绍道:“这个里面藏了迷药,这个珠子捏开是狂笑散,这个珠子里装了一击毙命的剧毒。还有这个,里面藏了银针。这对手镯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个,里面缠着的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用远洋传来的一种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可以锯下人的脑袋。”
赵庭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沈怀夕余光瞥见赵庭桉的动作,忍不住噗嗤一笑。见她笑了,赵庭桉也跟着笑。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些。
“许久没有认真逛过市集了。”
沈怀夕感慨道。她看着街上各式各样的灯笼和各种磨和乐心中再也没有小时候那般的雀跃。
“上次在上凉,你与李月明也一起逛过灯会。”
赵庭桉说的云淡风轻,但细听总能听出点醋味来。
沈怀夕睨了他一眼,凉凉道:“那日我与李知监出行并未告知他人,你是如何这么巧在街上遇到我们的?”
赵庭桉视线闪躲,摸了摸鼻子,“巧合罢了。”
沈怀夕轻哼了一声,懒得戳穿他。
赵庭桉快走了两步追上沈怀夕,小声坦白道:“朝雨是我的人。”
沈怀夕挑了挑眉,有意玩笑道:“你的人?你的什么人?”
赵庭桉脸一红,正色道:“我的属下,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
沈怀夕故意拖长语调,留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赵庭桉急急扯住她的袖子,认真道:“我没骗你,真的什么都没有。青竹和菊泽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