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桉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沈怀夕绕到后屋，正好遇到一个落单的舞女，她一个手刀就将人放倒了。

“阿雪，你换好衣服没？大人们都等着呢。“

听声音应当是这个舞坊的掌事。沈怀夕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快，连这姑娘的声音都没听过，现下想模仿也模仿不来。但如果她不回答，只怕马上就会暴露。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徐妈妈，你在这做什么，前厅正找你呢。”

“唉，是大人，奴这就去。”

徐妈妈刚走，房门就被人推开，沈怀夕的短剑刚出鞘，就被来人喊住。

“小姐，是我。”

“知夏？你怎么跟来了？”

沈怀夕关上门，将人拉到一旁。

“我见你一个人离开，怕你出事，跟阿虎说了一声就跟过来了。”

她撕掉脸上粗糙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普通的男人的脸。所幸刚刚光线昏暗，那个徐妈妈没看出什么异常。知夏的口技确实出神入化。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怀夕看了一眼房中点燃的熏香，心中有了主意。

她套上了阿雪的衣服，又照着她的样子简单地易了容。虽然还是有差异，但只要不凑近看，也能做到八分相似。

“我的姑奶奶，你可终于出来了，快去吧，贵人们都等着呢。”

徐妈妈二话不说拉着沈怀夕就往里走。

正厅内正是酒酣耳热之际，上首喝的一片迷离的应当就是陆和成。他一手搂着一个舞女，神情享受。其他人身边也都围绕着衣着单薄的女子，场面奢靡无度。沈怀夕不禁皱起了眉头。

“还愣着作甚，给贵人们献舞啊。”

徐妈妈推了沈怀夕一把，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随即又堆起谄媚的笑容，对着陆和成行礼道：“将军，这是我们春华楼新来的魁首，没见过大场面，请将军不要见怪。”

“哦？新来的？”

陆和成眯起眼睛，目光像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黏腻地缠在沈怀夕身上，她强忍着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衣服脱了，开始跳吧。”

他桀桀地笑着，往后一躺。

“啪”的一声，一个侍女在添香时不小心打翻了香炉，陆和成不悦的眼光扫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侍女不停地磕头，场面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沈怀夕随手拨了一把琴弦，乐声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只见薄纱外衫轻轻顺着她的肩头滑落，她用力一扬，将外衫扔到了宾客席中。大家都痴痴地去抢那件衣服，放在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浓郁的香味，愈发痴迷。沈怀夕妩媚一笑，如同一朵绽放的花朵，在厅中旋转，配合着手上的铃铛声，每个人的神思都被她牵动着。她足尖一挑，又将那外衣取了回来，再一甩，这次扔到了陆和成身上。他没有接，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怀夕。沈怀夕也不在意，取了酒杯，一个俯身，以下腰的姿势将酒递到了陆和成嘴边。他的目光在沈怀夕的腰肢上打转，眼中的欲望清晰可见。他没有喝酒，反倒是用唇轻轻碰了碰沈怀夕的指尖。然后有意无意地擦过了她的手背，最后伸手一捞，将人抱进了怀里。

他将头埋在沈怀夕的颈间，用力一嗅。

“美人，你好香啊。”

他的手往上游走，被沈怀夕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