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贵妃为何会动气?那些跪在廊下的宫人又是怎么回事?”赵子平语气不善地看向赵庭桉,仿佛只要赵庭桉敢回答是他做的,赵子平下一秒就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赵庭桉一撩衣袍,跪了下来,“陛下恕罪,贵妃娘娘突然想听乐师演奏,只是宫里的都不合她的意,听说怀璧楼的孤一姑娘被儿臣招进了宫,娘娘便想请孤一姑娘过去。儿臣本是打算邀娘娘同赏,只是不知那些下人说了些什么,竟让娘娘怒气冲冲的来了东宫,还晕了过去。”
赵子平的脸黑了一度,怒声问道:“太子所言可是真的?“
跪在廊下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如今陆贵妃未醒,太子仍是太子,开罪他对他们没有半分好处。但若应下来,只怕赵子平现在就会杀了他们。众人迟疑着不敢开口。赵子平一看他们这样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挥衣袖,就打算让人拖下去。
这时陆贵妃的眼皮动了动,有转醒的迹象。沈怀夕见无人注意这边,眼疾手快地朝她脖颈处扎了一针,让她再次昏了过去。赵庭桉的余光注意到了沈怀夕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仍保持着低头的姿态。
处理完了不懂事的宫人,赵子平见赵庭桉还跪着,没好气道:“起来吧。”
“是。”赵庭桉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才用手撑着膝盖,慢慢地站起来。青竹想上前搀扶,被赵庭桉一个眼神拦住了。
“行了,今日这事你也有错。身为太子,竟连宫廷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如何继承大统?”赵子平还是忍不住教训了几句。
“陛下说的是,儿臣谨记。”赵庭桉顺从道。
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赵子平总能联想起某些旧人,似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他冷哼道:“罚你禁足三日,好好在东宫反省。黄铭,送陆贵妃回宫。”
送走了赵子平和陆紫悦,沈怀夕也打算告辞。她出去时正好见到赵庭桉一人立在窗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暗影中,青竹远远地站在一旁,面带忧色。
“殿下。”她开口打破了这抹静谧。
赵庭桉应声回头,眼里还有来不及收起的茫然。不知怎的,沈怀夕的心跳停了一瞬。
“你要走了吗?我让青竹送你回去。”赵庭桉难得的没有面上没有任何嬉笑的表情。
沈怀夕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殿下可有兴趣对弈一局?”
赵庭桉瞳孔微张,有些讶异,这是沈怀夕第一次邀请他对弈。
青竹默默退了出去,再次进来时手上已端了棋盘和棋盒。
沈怀夕和赵庭桉就这么自然地坐了下来,“殿下执黑还是执白?”
赵庭桉无所谓道:“都行,你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