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的大外婆介绍李运军嫁到大外婆嫁的发源冲这个村子后，小凤每次听到母亲在吵架时，会连小凤的大外婆一起骂一遍。大外婆90岁日时，他儿子刘贵阳回到老家为他母亲风风光光做了一次寿，不收亲戚朋友送来的礼钱，在村里办了几十桌酒席，花钱请了两场花鼓戏。

大外婆的一生嫁过三次人，第一个丈夫曾经到朝鲜当过志愿军，因为第一任丈夫去世早，他们没生过一儿一女。第二次嫁的丈夫去世后，大外婆带哑巴儿子刘应得又嫁了第三次。她的第三个丈夫也去世比较早，贵阳是第三个丈夫的儿子，大外婆活到了93岁，小凤回了湖南，参加了她的葬礼。

父亲每年在家里种了十亩田，种田的许多谷子用来烧酒，供村里的红白喜事与逢年过节打酒的人，又养了一些鸡，家里常有上门来买土鸡的人，一直喜欢打牌的父亲，有空就去棋牌室，但常常赢的少输的多，他与小凤母亲性格不合，李运军在上海守着一个烧酒铺子，为自己挣点生活费，又不用经常与小凤父亲吵架。

母亲有六个兄弟姐妹，二姑家的表妹吴丹是二姑有一年抱养的，小时候有一天，二姑到小凤家里插秧，小凤第一次看到她安静睡在自己家床上，她比小凤小了7岁，小凤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大舅舅有一个儿子与两个女儿，和大姑家的三个儿子，他们都比小凤大上十多二十岁。大舅舅的女儿李艾的儿子吴丁，和另外两个舅舅家的儿子同一年出生，他们只比小凤小几岁，小凤也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她外婆健在的时候，逄年过节，她外婆屋里最热闹。

小凤回了湖南后，二舅妈黄四保在上海的医院被查出患了乳腺癌，二舅李运华还要留在上海照看烧酒店生意和一个6岁的女儿，黄四保准备回湖南治病，李运军也开始替弟弟李运华发愁，虽然大儿子李滔大学毕业在长沙上班，但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去医院照看好黄四保，父亲接到李运军的电话时，小凤正在旁边，李运军问小凤能不能陪舅妈到医院看病，小凤便答应了这件事情。

三妈的一个孙女考上了一所大学，小凤与二妈一起座在一辆车里去豹山村参加升学宴，小凤与二妈的两人的关系因为母亲变得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可以随时说几句话。二妈座上车不久，便对还未长大的莎莎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莎莎也要嫁人了，到时我们又能赶上莎莎的出嫁酒”

堂哥一家马上说道：“莎莎出嫁那还早了！”小凤就像没有听见他们在车上的对话，也没有说一句话。

以前小凤来过这个堂姐家里吃过一次喜酒，几年前堂姐堂姐夫他们想为小凤介绍亲事，但小凤与他们介绍的对象见过一面或有了电话联系后又都不了之。

这天的酒席，桌上的菜已经上了差不多，小凤吃到一半时，秋冬接到李运军的电话后，马上对小凤喊道：“你妈要你快回去，你的舅妈黄四保马上要去医院了！”

小凤把分给了自己的香烟送给她四爸，座上村里刘开胜的车，要准备去医院照看舅妈。小凤急急忙忙的回家，在电话里才知道要她明天去医院照顾二舅妈。

在二舅妈患了乳腺癌后，着急的二舅舅总算是松了口气，第二天早上六点，小凤接到二舅的电话，催促着小凤乘车去长沙。先座两小时汽车到长沙东站，小凤寻问穿红色衣服的志愿者后，又座26路公交车到了火车站，然后再乘另一趟公交车来到了长沙的湘雅医院。表弟李滔在门诊大厅的人群中等着小凤，小凤开始从她下公交车的那一侧大门寻找，经过住院部，终于在一楼的大厅来往的人群里见到了李滔。

二舅好昨天因为严重腹泻引起其他严重症状，马上来到医院急诊室，二舅妈的妹妹昨天一起赶过来了，等着小凤来了医院，她又要回家里照顾两个孩子，二舅妈躺在病床上输液，她的手臂上一根较粗管子埋置在胳膊处，外面包着一圈纱布，来这家医院看病的人每天都很多，走廊里有人拉着一些盒饭，每份12块钱在人群里贩卖。

李滔带小凤走进一条巷子里，有两家烧菜的店提供锅灶，给在医院做陪护的人，烧菜的店旁边挨着卖菜的小店，小凤每次买了菜，只需出几块钱就能帮二舅妈做顿饭吃，小凤把空心菜杆切碎炒肉，没放味精，二舅妈吃了也很满意。老板娘经常要小凤把煮粥的高压锅在大家都炒完了菜后，一直放在煤火炉上，用最小的火熬了三个小时后，小凤到下午过来炒菜时，老板娘收她三块钱，熬出来的粥十分地软烂。小凤到了医院后偶尔给二舅妈捏捏背帮她放松身体，她的状况逐渐地好转，但小凤也不喜欢拥挤的医院，开始想要他们又找另外的人来医院做陪护时，二舅妈带小凤来到医院一楼的草坪散心聊天，这差事还是只有小凤能做，再住一晚，二舅妈就要出院了，二舅妈的心情也有所好转，床上的一个包突然不见了，医院的发票也放在这个包里，二舅又告诉二舅妈，他烧酒店里的用来送货的三轮也被人偷走了！

二舅妈在医院想吃红枣补气血，这天李滔提着礼盒装的两斤红枣花了90块钱送给母亲，舅妈出院，小凤带她座两趟公交到了汽车站，再乘车回家，在镇上，小凤看见一家超市里红枣20元一斤，和礼盒装的红枣相差并不大。

每天去长沙的班车，从磊石出发，经过了小凤镇上和舅妈那边的火天镇，小凤第二次去医院做陪护，与舅妈座上这趟班车。班车司机和售票的女人是夫妻，班车的前挡风玻璃出现了一道很长的裂缝，小凤和舅妈每次上这趟车，就会听见这对夫妻在车里吵架。

私家车越来越多，高铁在这两年修建开通后，外出选择客车的人少了，他们的生意受到影响，司机看见了乘客马上停了车后，等车的乘客却不上这辆车，司机也会骂上一两句。如果边上的女人有句话没说好，他们之间又是一顿对骂，有一次司机一只手握方向盘，眼睛朝前，另一只手挥起来后要动手打她的老婆，小凤的舅妈对他们提醒道：“你们不能打了，开车要好好开！”

小凤上次在医院和舅妈在草坪上聊天，从二舅妈那知道自己的大姑与姑父他们以前也经常吵架甚至打架，姑父甚至不给大姑被子睡觉，外婆为了大姑也上门去骂过姑父。大舅妈为了出气缝过一只小人，把小人当成大舅用针扎它，小凤第一次到她讲这些，性子直的二舅妈这天又对小凤讲，你人老实，你以后就不能找很调皮的人与你一起过日子。

舅妈到医院来化疗，小凤同她来到乳腺科的十二楼的一间病房，二舅妈见到了另外两名病友，心情也开朗了起来，在病房里对她们说道“在家里的时候一点都不开心，来到医院里心情就好多了，因为医院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病”

睡中间病床上的女人正在接受化疗，有了呕吐的症状，她的丈夫在这个病房里愁眉不展，她开始说道：“到医院，头发掉光，钱也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