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贤王云靖元,宁老夫人打开瓷盅,给自己舀了碗甜水,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小丫头不但会心疼人,厨艺还怪好的,致远这臭小子算是有福了。”
“老夫人!“李嬷嬷躬身,压低声音道:“方才钱小姐进来时,贤王殿下的两位贴身侍卫表现颇为古怪,您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致远的事。”宁老夫人头也不抬,笃定道:“贤王殿下对致远向来关心,致远同我求娶满盈丫头时他又正好在江南一带,知道二人的姻缘不奇怪。”
“满盈丫头若是为人有什么问题,他早告知于我,又岂会等到现在。”
“老夫人所言极是。”李嬷嬷恍然,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另一边,云靖元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好看的眉头拧成无解的死结。
“爷!”一旁着褐色衣裳的长脸侍卫忍不住出声,不确定道:“小的没认错吧,那钱大人的侄女钱满盈和江南钱家布庄的钱满盈是同一个人。”
闻言,云靖元面色愈发凝重:“是她!”
“什么.....”长脸侍卫倒吸一口凉气,为一旁的圆脸侍卫重重拍了下。
“文松,你淡定一点!”圆脸侍卫做了个噤声手势,神色亦颇为微妙。
“我怎么淡定得了?”长脸侍卫文松捏紧拳头,从牙缝中挤出声来:“文柏,那可是钱满盈,钱家布庄的钱满盈!”
“那女子不但给爷下过套,意图骗爷娶她,还曾给宁世子下过套,二人险些订婚,如今......如今......”
话至此,车厢内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云靖元闭上双目,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怪我,得知致远反对亲事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去查,反认为他在使小孩子脾气。”
“这叫什么事啊!”文松用力捶腿,力道之大,似恨不能将大腿捶断:“宁国公失踪,宁家本就内忧外患,如今又嫁进去一个不安分的女人,这算什么冲喜?要我说,绝对是姓钱的给算卦的道士塞钱了,才会哄得宁老夫人从一众适龄女子中选了这么个麻烦精!”
“文松!”云靖元抬手打断贴身侍从的长篇大论,疲惫道:“没有证据的事情莫要妄下定论,嫁入宁国公府也许并非钱姑娘所愿,否则她也不必以触柱自尽的方式反抗,至于曾经发生在江南的事情,女子为自己谋划,择选好夫婿,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纵使她用错了方式,也未必不是事出有因。”
“爷!”文松皱着张脸,不解道:“您怎还替那钱家女说话?”
“文松!”文柏扯了文松一把,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江南钱氏布庄的钱守正以什么闻名?爱女如命!”
“我知道他爱女如命,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文松将袖子扯回,语气依旧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