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院外,宁老夫人与宁致远并肩而行,苍老的面上透出几许凝重:“致远,你也瞧见了,咱们宁国公府如今就是他人眼里的肥肉,谁都想凑上来咬一口,你作为世子,当扛起你肩头的责任了。”
闻言,宁致远停下脚步,散漫道:“祖母您这话说的,该扛的责任孙儿什么时候没扛,方才可就属孙儿骂那陈夫人骂得最狠,还是说,您听着不够解气?”
“您要是觉得不够解恨,孙儿现在就去前院,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叫她下不来台!”
“致远!”宁老夫人一把将孙儿拽回,生气地点了点他的脑门:“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爹失踪已经足足一月,时间越往后拖,越是多人想抢咱们宁国公府的东西,今夜只是开始,日后还有得是麻烦,你再不好好努力,承袭你爹的官爵,咱们宁家可就要回凉山种地去了。”
“祖母,孩儿就不是块当官的料,这话可是爹亲口说的。”宁致远身子一歪倚在树干上,摆出一派懒散姿态:“要我说,回凉山种地也挺好,士农工商,咱们也就降一级。”
“你个混小子!”宁老夫人被孙儿混不吝的态度气到,扬手朝他身上打去。
宁致远身形一闪,轻巧避开,嬉皮笑脸道:“祖母你别生气,爹又不是回不来了,再说,你不是给我捡了个病秧子小叔回来吗,只是身体有病,又不是脑子坏掉了,家中有主意,便让他拿吧。”
“万一你爹回不来了呢?”宁老夫人严肃道。
闻言,宁致远面上笑意有一瞬间凝结,随后恢复吊儿郎当模样:“爹可是我大徐第一武将,能伤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致远......”
“祖母,您要是真为咱们宁国公府着想,就别劝孙儿。”宁致远抬手打住,认真同祖母分析道:“我不管事,咱们宁国公府只是少了些许权势,家底还是在的,大不了做个没实权的闲散人,我若管事,指不定将一家老小管进地牢里。”
“孙儿什么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脾气上来了,根本克制不住,要是一不小心在朝堂上冲撞了皇上.....”
余下的话他没说,宁老夫人却也听得明白。
她抬手用力点了点孙儿的脑门,怒其不争道:“你这臭小子,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吗,要不你去请教宁王殿下,以前就属他和你玩得最好.....”
“祖母,都是过去的事了。”宁致远打断祖母的规劝,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宁王殿下可是我们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京城贵女的梦中情人,我这么个斗鸡走狗的二世主与他走到一块,京城里那些个女人还不得联合起来扒了我的皮。”
说到这,他身子压低,下巴挂在祖母肩上:“好祖母,您就消停消停,让孙儿过几日安生日子吧。”
“你.....”宁老夫人一滞,无奈地摇摇头:“行了,时候不早,你先下去歇着吧。”
“得令!”宁致远拿腔作势地抱拳,脚底抹油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