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陆长盛扛着锄头,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坐在木椅上休息了会。
“小玄,在做什么呢?”
半晌,没人回话,陆长盛疑惑,来到偏屋,只见褚宇玄盘腿坐在床上纹丝不动,如同一具雕塑,没有任何动静。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急忙伸手探他鼻间,松了口气,还有点微弱的呼吸声。
又看了一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一卷红册,他是村里为数不多认识字的人家,自己已经拟好这个村里所有户籍的名单,今儿个已经派人一一告知三天后来到这里参加宴席。
除开全村人,整个汐族在此一路向南开拓了十大村落,其他村的人并不熟络,只和每个村的村长有联系,因此宴席只需要请他们来即可。
“村长,我奶奶叫我来看看你的轿子是否还能用。”
唤作二娃的小男孩和一群成年男子来到门口,很兴奋,看起来对这趟差事非常满意。
陆长盛点头,领着二娃来到后院,老旧的棚子下停着两辆耧车,用来耕田的农具,有一架被杂草遮盖。
掀开来,是一辆缝缝补补的花轿。
村里的穷是原因的,当年汐族在血魔族带领下全族迁徙,当时大昭处在分裂阶段,忙得焦头烂额,得知这则消息,为之大怒。
在秩序正常运转下,派遣超凡强者截去了许多学富五车的族人,并且对血魔族施压,汐族人不可在自己的地域开展学堂。
加上血魔族吃人频率极高,知识严重断代,文字无法保留,即使有智慧有土地,没有足够的人和传承,生产力和科技也很难向前迈步。
随后南昭与血魔出台严苛律法,任何人不得与汐族经商学习往来,违者施以极刑。
而血魔族只知吃肉修炼,对于文明的建立一窍不通,长年累月,汐族是越来越穷苦了,只能处在温饱阶段。
一天时间下来,白天男人种田吃饭,女人编织草衣抵御寒冷,夜里合体造人。
“这在运人过程中不会散架吧。”二娃捏了捏破烂的轿子,担忧道。
“臭小子,咱们传承下来的习俗可不能丢掉,新娘子到家门的途中脚不可沾地,是大忌,可能会沾染厄运邪祟。”
“给地面铺层毯子不也可以么?”
一旁的年长者笑了笑:“毯子哪有这么长的,在家门口铺一层就好,至于这趟路途只能用轿子送。”
他转头又对陆长盛道:“伙房师傅只请来八个,还有一个家里有些事要处理,所以你要早点起来一起忙活,不然来不及做席。”
“迎娶新娘进门是亥时一刻还是酉时三刻,村长你晚上想一下,明日告知我们随行人员。”
“还有礼品赠予,有一些我们还没确定……”
陆长盛一一点头,几个人继续商讨成婚大小事宜。
“诸位,我有一事,想跟你们探讨一下,再考虑要不要去通知其他村长。”
“什么事?”
“来了一位古怪的人族少年……你们觉得……”
众人眉头越拧越深,神情逐渐迷茫。
二娃无奈撇了撇嘴,又剩他一个人无所事事……余光发现,有两道猥琐的影子,匍匐前往村长的偏屋。
咦?这形状怎么像姐姐,一天都没见到她了,肯定又是在跟严歆瑶姐姐鬼混。
二娃偷偷跟了上去,定睛一瞧,还真是两位爱玩的姐姐。
严歆瑶额头上分布着细汗,今天可算是把她累坏了。
在离开褚宇玄后,她越想越害怕,那个不人不魔的家伙来历不明,若是临时生起歹意,想要先奸后吃,可怎么办。
于是带着灵静姝东奔西走,在村子里来回打转,生怕他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