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抱着手臂,甩开了抱着自己腿的花子。
门口的一众人等意识已经渐渐清晰。
进入到楼中,从教室里扔出了两张椅子,“砰砰”,砸在地上。
她再度从窗户中跳出来,拉着椅子坐下。
夜华看了看林羽,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
林羽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愣着干什么,过来。”
“哦。”
俩人坐在这破败、涂满奇怪涂鸦的建筑前面,林羽正襟危坐,夜华放松。
二人仿佛是像照婚纱照合影一般的坐好。
夜华转过头,抬起眼睛,嘴角轻轻的勾起笑,伸出手,握住林羽的手,拍了拍他的大腿。
林羽闭上了眼睛。
夜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嘴唇咧开,露出整整十六颗大白牙来,锋锐的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过来。”
夜华话说出,他们都接着倒下装死了,只剩花子接了这话,近乎是爬的到了夜华的面前。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给我个痛快吧。”
夜华瞳孔中的猩红逐渐填满了她眯着的双眼,两弯血月临空,充满了对人世的戏谑。
她伸出沾满鲜血,满是老茧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接着众人中央的空地:“你去给我跳一个。”
“什么?”
“去给我跳一个,跳一个这事就了了。”
花子跪在地上,那随着瞳孔一起颤抖的身体静止了,眼睛如同死了一般的看着夜华。
她洁白如藕的双臂撑在地上,此时她居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花子的生活过的并不幸福,芭蕾是她的命,是她的根。
她当然知道自己风评不好,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错误,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她的芭蕾跳的不好。
一个人总不能什么都错吧。
至少她芭蕾跳的好。
学生会长头疼她,部长们恨她,同学们厌恶她,朋友们想利用她。
她无所谓。
只要能舞下去,她就有自信,在台上的那短短20分钟,她便是绝对正确的天鹅。
所以她无所谓流言蜚语和嫉恨目光,只要能跳下去,只要还能舞下去,这些都不重要。
唉,谁又能理解她呢?
谁又能理解她的孤高追求呢?
无数个台前幕后,寂静夜里,她数次哀叹自己的孤独和不理解。
可如今,终于有人明白她了。
可悲的是,这人是她最大的仇人。
人说敌人总是比朋友更了解自己,她现在算是明白了。
她真是想哭,夜华明白芭蕾对她的重要性,所以让她跳舞,也正是夜华,才能采取这样的报复方式。
她想问,为什么偏偏是夜华,但是她又张不开口。
她想哭,却又想到只要简单的跳一曲这事便能了结,这么看来也根本没什么损失。
“花子,你跳啊。”
夜华的话仿佛催命鬼一般提醒着她。
花子认了什么一般低头,发丝坠落在沙土混杂的地上,她撑起自己的身子,发丝上杂着些泥沙。
她垂着头,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走到了空地上,仿佛赤身裸体。
“你想看我跳什么?”
“我不知道,你随便跳吧。”
“总得有个曲子吧。”
“那林羽,你来挑个曲子。”
“好。”
林羽从手机里随便找了一首古典曲子,听着有点芭蕾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