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

蒋府内灯火阑珊，却难掩那股压抑在空气中的沉重。

晚棠，那个温婉如水、才情出众的女子，尸骨竟藏在蒋府的花园中，消息一出，整个蒋府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人人自危。

“啪！”一声清脆的响指，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惊动了正在院中徘徊的几只夜鸟。蒋千行此刻正站在晚棠生前最爱的那片荷塘边，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为何会是这样？”他低声自语，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痛楚。晚棠，虽只是妾室，但她的才情与温婉，曾让他一度想要给予更多的宠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蒋千行的沉思，管家匆匆而来，神色慌张：“家主，不好了，官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捉拿杏儿！”

蒋千行眉头一皱，道：“他们为何捉拿杏儿？”

“据说是……是杏儿杀了晚棠小姐。”李伯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不已。

蒋千行闻言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沉声道：“带我去见他们。”

……

蒋府的大厅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几位身着官服的捕快正严阵以待，中间跪着一个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杏儿。她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癫。

“蒋老爷，根据我们的调查，以及现场留下的证据，可以确定，正是这位名叫杏儿的丫鬟，杀害了晚棠姑娘。”领头的捕快，姓张，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蒋千行缓步走进大厅，目光在杏儿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转向张捕快，沉声道：“张捕头，此事可有误会？杏儿虽是我府中的丫鬟，但她一向乖巧，怎会突然行凶杀人？”

“蒋老爷，我们自然不会凭空冤枉好人。”张捕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了蒋千行，“这是在晚棠小姐房中发现的，明确提到了杏儿因嫉妒晚棠小姐受宠，而心生恨意，最终下手杀害了她。”

蒋千行接过信，粗略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信中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杏儿的。一时间，他脸上五味杂陈，既有对晚棠之死的悲痛，也有对杏儿背叛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不解——为何杏儿会做出如此之事？

“杏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蒋千行目光如炬，直视着跪在地上的杏儿。

杏儿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声音微弱却坚定：“老爷，是我杀的晚棠小姐，但我……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蒋千行冷笑一声，“何种苦衷能让你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下此毒手？”

杏儿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大厅门口传来：“或许，我能为杏儿解释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素衣、面容清冷的女子缓步走进大厅，正是蒋千行的妾室，香岚。

“香岚，你知道什么？”蒋千行目光一闪，显然对香岚的出现感到意外。

香岚走到杏儿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转向蒋千行，缓缓开口：“老爷，杏儿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您。”

“为了我？”蒋千行眉头皱得更紧，显然对这个说法感到难以置信。

“没错。”香岚点了点头，“晚棠之死，她其实……是因爱生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