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
这么一小块也不够填账啊。
李千户眯起了眼,这块金子上刻着一行字。
沈府家令。
不对,这是一块令牌。
“你什么意思,拿一块金子扔到地上,就想堂而皇之羞辱本官么。”
沈炼只是笑笑,抓起书桌上那盏刚泡好的茶,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模样悠哉惬意,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李千户啊,我来的时候听旁人说,你已经在千户这个位置上干了整整十年了吧。”
“今年你四十有六,这个年龄巧妙。”
“若是有人提携一把,兴许还能更进一步。但如果朝中无人搭理,恐怕干到死,也就只能屈居五品了。”
李千户眼神愕然,看看沈炼,又再度打量地上那枚金令。
沈?
“沈小旗这是。”
“把令牌翻过来看看吧。”
沈炼抿了口茶水。
随即李千户抓起令牌一把翻过。
尚书令!
吧嗒。
李千户一个手抖,令牌重新掉落,他的表情更加惶恐,连忙捡起小心搓揉,生怕磕碰出痕迹。
“原来沈小旗,是尚书令大人的家臣啊。”
李千户只能这么回答,他心中隐隐还猜到了另一个可能。
但他万万不敢说出来。
怎么会呢?
沈二河位极人臣,执掌六部,为百官之首,最关键他是贞昱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皇帝年事已高,近半数朝政归于他来代为审度。
这种人的权柄,哪怕镇妖司地位特殊,也是自己万万得罪不起。
庆阳县是何处。
乃西北苦寒之地!若沈炼真是他的宝贝儿子,吃饱了撑的才会到这里来吧。
‘不管是家臣,还是儿子,都不是我一个小角色能碰瓷的。’
李千户脑海中不免想起了以往无数英雄豪杰,成大事必不拘小节。
随即把心一沉,走到沈炼身边噗通一声。
生生跪了下来!
“沈大人,我太想进步了。”
“......”
“快快请起,李大人这是何意啊,你是长官我是下属,这么做不符合礼制吧。”
沈炼连忙起身,将对方拉了起来。
“脚滑,脚下滑了。”
“沈大人你坐下喝茶,喝茶就好。”
李千户哪怕重新起身,站在原地也手足无措,生怕一个字说错,别说官途完蛋,脑袋都有可能保不住。
“整件事都怪王知府,王昱那个老小子,苦哈哈的天天来烦我,让我给他外甥报仇。”
“我呸,官匪勾结的玩意,一会我便给镇抚使密报,将他撤职查办。”
“诶,不用不用。”
沈炼也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不管便宜老爹是什么心思,总之表面上自己是来庆阳县历练的,历练就得有个历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