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我已经死了(1 / 2)人类之前首页

红灯高挂映笑颜,鞭炮声声庆团圆。岁月流转福星照,春风送暖入心田。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乘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村里随处都在放鞭炮,实在是吵得睡不着,他挣扎的爬起来,发现奶奶和陈幸羽早就起床了。

“也是,过年了,这样是应该的。”

寒风透过窗户吹进房间,夹带着鞭炮尚未燃烧完的火药味,乘一慵懒的躺在床上,静静享受着这好久未感受过的美好。

“赶紧起了吧,新年第一天还赖床啊。”

乘一仰起头,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陈幸羽搀扶着奶奶站在门口,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两人此时大红棉袄身上穿,乌黑棉裤身下套,乍一看,两人还真像一对祖孙的样子。

“哪找到的衣服啊,我的呢,我也要。”乘一撇撇嘴,双手叉腰,努力摆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没了,当时在你家杂物间就找着两套,不是带了新衣服来嘛,白白净净的也很好看。”

说罢陈幸羽指了指床,循着她的方向看去,乘一这才看见已经有一套新衣叠好放在了床尾,刚刚自己还以为是被褥没注意到。

望着两人拌嘴的样子,奶奶笑呵呵的,她拉起陈幸羽的手,走到床边,招呼着两人坐下。

随即她摸了摸兜,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两封利是来:“过年了,仔仔又大了一岁啦,要懂事哈。”奶奶温柔的抚摸着乘一的头,将利是递到他面前。

那封利是很小,甚至没有巴掌大,将它接到手中,手指感到一丝冰凉,翻过来一看,一根绣针刺在上面。

回忆起小时候,那会奶奶也给过这样的利是,而那根针,是这边的习俗,寓意着大吉大利的意思。

待乘一接下利是后,奶奶身体一侧,将手中的另一封利是放在陈幸羽掌中,奶奶目光温柔的望着陈幸羽,将刚刚说的那句话又重复一遍。

“过年了,仔仔又大了一岁啦,要懂事哈。”

陈幸羽又惊又喜的,她接过利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乘一,而乘一只是向她点了点头,示意收下。

其实这两天两人也发现了,虽然奶奶在自己两人到来后正常了不少,但她也还是时不时会忽然傻笑,又或者忽然的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好在也是没有再发生过那些乱扔东西,乱打人的行为,只不过这两天观察下来,奶奶虽然有认出自己,但她似乎也将陈幸羽认成自己了。

就在三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大嫂,新年好啊。”

听到声音,三人齐刷刷的往门口望去,叔公头戴雷锋帽,身穿军大衣站在那里,与上次不同,这次他的脸上是带着笑容来的。

见此乘一赶忙向前去搀扶,这次叔公没有再甩开乘一那双手,在乘一的搀扶下他缓缓走到奶奶面前,恭恭敬敬的向奶奶鞠了一躬。

望着面前鞠躬的人,奶奶眉头紧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的,奶奶手毫无征兆的搭在叔公肩膀上,试探性的说了句:“你......你是......庆国吧。”

忽如其来的一句话令乘一两人有些震惊。

叔公睁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了头,眼神里流露出不可言喻的激动。

“大嫂,你......终于想起我了啊!是我没错,是我庆国啊!”叔公脸上流下两行热泪,他颤抖着,想着跟嫂子再说两句话。可再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三人同时望向奶奶,此时奶奶眼神呆滞,直愣愣的望着前方,仿佛被抽走了魂,乘一知道这是奶奶又犯病了。

“叔公,奶奶她现在就时不时就这样。”

望着大嫂现在这副模样,叔公回头,恶狠狠的看了眼乘一。

随后他抹了抹脸,上下打量着奶奶,看到她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整个人也没有之前那么邋遢,连衣服也穿上新的。

“看来你们两个确实有好好照顾奶奶。”

他转过身来,手放进兜里掏着,不多时两个利是就出现在手中:“来,怎么说也是新年了,拿个利是讨个吉利吧。”

望着递过来的两封利是,乘一与陈幸羽也没有墨迹,两人弯着腰双手接下。

“祝叔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叔侄孙两人似乎抛开了所有成见,他不再像之前刚见面那般冷着脸,此时他正笑呵呵的接受着两人的新年祝福。

“好了,我这次来除了看看你们,还有另外一件事。”

就在叔公刚把话说出口时乘一内心早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见两人没有说话,叔公便继续说道:“村里今天有年席,就想问问你们去不去,要不去的话我可以在回来时给你们打点菜。”

“不用了叔公,我们就不去了,毕竟不是很方便。”

没有太多思考,乘一立马就回绝了,因为他知道以现在的情况去的话免不得有人老是来问三问四的。

“这里还有很多吃的,我们自己解决吧。”

叔公望着角落里那堆成一座小山的物资,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简单嘱咐几句后便起身离去。

送别完叔公后,乘一刚回房间,却发现奶奶已经入睡,陈幸羽坐在旁边陪同着。

其实两人对奶奶这般经常无端的昏睡感到头疼,可眼下两人也实在没有办法。

好在相比之前,奶奶状态确实好了很多,两人也只能寄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奶奶能慢慢变好吧。

村广场,几十个棚子搭在上面,棚子下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聊着。

“诶,你知道吗,听说火灶他儿子回来了,还带了个女人。”

“我也听说了,这不是昨天那个女的还来跟我们聊过天嘞!”

“你说火灶多造孽啊,把自家老母整疯了带回来,让她自生自灭,真不是个东西。”

“赌鬼就是这样可恨的,你们看他这么多年有回来过一次吗。”

“...”

“......”

众人正聊的火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正悄然而至。

“聊什么呢大伙?”

随着一道声音插入,围坐在一起的大妈们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男的梳着大背头,戴着墨镜身穿深灰色风衣,手里正剥着桌上的花生。

将一粒花生送入口中,望着面前面面相觑的大妈们,墨镜男不解的问道:“咋了,我脸上有什么是吗,咋都不说话呢?”

直到这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大婶才笑着尴尬道。

“哎呦小伙,你是?”

“哎玛,我,乘建材,不记得我了啊张婶,怎么样我张哥还好吗?”

此话一出众人才恍然大悟起来,不少目光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位叫乘建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