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勒说：“抱歉，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我没有进行任何伪装……”

“你们装的确实很好，”维托克打断了他的话，“不管是哪儿都毫无破绽，我相信我的大部分兄弟来到这儿都会毫无察觉，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就连我也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维托克冷淡地说：“这颗星球到底还有多少人类？我是说自然人！”

巴特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根据上次的人口调查报告，总共有一百三十二亿……”

维托克再次打断了他：“我要，听！真！话！”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巨大分贝让身为凡人的巴特勒耳膜破裂，流出了一些鲜血。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外面那些站岗的卫兵却没有一点反应。

巴特勒擦了擦鲜血，依旧说：“根据上次的人口调查报告……”

他又被打断了，但这次不是维托克。

“否认，继续原计划并非是最好的选择，巴特勒。”机械的声音从大厅顶部的摄像头传来。

摄像头转向维托克：“我的布置，那里出现了破绽？”

维托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巴特勒冷笑了两声：“这就是你想隐瞒的东西？一个黑暗科技时代的人工智能？！”

巴特勒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回应。

维托克看向摄像头，这次轮到他抬头了：“你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和疑点……除了那个女孩。”

“她确实由我制造，由我操控，”不知名的AI回答，“但我正因此疑惑，她在基因与生理结构上没有任何与人类的不同。”

“对，我确实没在这方面看出破绽，”维托克点头，“让我起疑心的是，她对宇宙的好奇心有些太浓重了。”

AI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是在计算什么：“这仍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异常。”

维托克抬起右手，让母盒在手心旋转，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初到异星，对所有物体进行怀疑是必要的。

“而我，刚好能够进行心灵感应。”

AI的声音依旧没有波动：“我刚刚检索了数据库，你是灵能者？我本以为这只是个诞生于愚昧和恐惧中的流言。”

维托克没有回答这个AI的问题，该轮到他提问了：“这颗星球到底还剩多少人？”

AI回答：“并非由我制造出来的克隆人，总共3291人。

“最初飞船迫降时有近一万人，就算我尽全力规划和补足基因库，在一万年的时间内数量也大幅度减少。速度会因为基因库的残缺而越来越快，预计科耐德上的自然人在五百年后会彻底消失。”

维托克问：“你没办法补全？”

AI回答：“我被阉割了很多功能和数据，但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飞船上的人类会对我进行阉割。”

维托克对巴特勒说：“那三千人，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

巴特勒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好像已经丧失了所有精气神，他麻木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那就把他们都叫来！”维托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看到了，我的兄弟会在半年后到来，迎接我回归帝国。到时候，你不用再担心科耐德上的人类灭亡了。他们会融入帝国，万世长存。”

说罢，维托克就要走出这间大厅，推开门前，他转身对摄像头说：“对了，把非自然人销毁吧，这种游戏没必要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