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梁岁川细细观察酒馆外侧的时候,门面上方的LED屏幕突然亮起,五颜六色的花体字开始滚动播放:
“烫烫烫酒馆”
“提供早/中/晚/夜宵服务,提供精神问题解决服务,欢迎进店垂询。”
“滴”的一声,先前不透明的店门渐渐通透化作玻璃并向两侧缓慢滑开,透过玻璃,一位睡眼惺忪的年轻女士正拎着小型广告牌朝门口走来。
女士身着一件简约休闲的短袖T恤,五官标致,黑色直发自然垂落至肩头,几根炸起的发丝透露了她才刚起不久。
梁岁川小声询问殷积:“我面前有位年轻女人,看起来像这间店的店长,你的主人?”
刺啦刺啦的声音从收音传出:“你他妈才主人,是熟人,熟人,别把老子说的好像一条狗一样。”
看到站在门口托着收音机制造噪音的客人,女店主把手里的广告牌往门口一扔,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俞呈?”
没等梁岁川回应,女店主伸手把他拉进了店里。
在被安稳地放置在吧台上后,收音机出声对着店主发问道:“真是好久不见,小林啊,你俩认识?”
好问题!梁岁川在心里为殷积喝彩,截至目前,他不过才在俞呈的身体里度过了短短十几个小时,眼前这位年轻女士和俞呈是什么关系也是他想知道的。
然而事与愿违,一句“你问他”,店主就将棘手的问题抛回给了梁岁川。
他微微一怔,犹豫片刻嗯了一声。
倚在吧台椅上的店主轻笑了一声:“回答错误,我不认识俞呈,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你不是他,看来这位俞呈是自杀成功了啊。”说完她看向吧台上的收音机:“你又是谁?”
“是我,殷积啊,殷积七十八一。小林啊,快给我调一杯湿地公园我解解馋。”
梁岁川听到店主响亮的啧了一声,她没有理会收音机的点单,而是朝着梁岁川伸出手来:“我叫林一,怎么称呼?”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脑袋补充道:“我指真名。”
作为普乐指定的接应同事,这位店长既没有出现在昨晚的电梯前,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名,这让梁岁川感觉有些蹊跷。
昨天坐上电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该不会普乐觉得时间太晚了,绝不能加班,所以没有及时通知到底下的同事?梁岁川想到了一个很有乌托邦风格的解释。
他伸出右手和对方握了握,“梁岁川。”他说,“你有收到宜苏秩序综合管理集团的消息吗?说是有人在底下接应我,让我继续一段时间俞呈的工作,还让我顺便把这台收音机捎过来。”
林一皱了皱眉,举起右手做了个手势,远程打开了悬挂在吧台前方的电视屏幕:“我知道你是俞呈是因为网络上到处都是你尝试自杀的新闻,要知道整个宜苏都把人体视为极为珍贵的财产,这种明面上的自杀行为已经一百多年没出现过了,更别提还是一位现实工程师。”
“新闻一出,觊觎俞呈身体的人不在少数,你还是小心为妙。”
“我不为集团工作几十年了,你想找的人在街对面,走两百米就到。”
“我猜是殷积给你带的路吧,”说着林一斜眼看了眼吧台,“老家伙肯定又馋酒了。”
梁岁川气的咬牙切齿,使劲锤了下躺在吧台上的收音机:“你他妈又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