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南和闪闪在一张硕大的古木茶几旁坐下，一边看着老人家摆弄茶具，一边开口问道：“老爷子您不先问问我来干什么？”

老人笑道：“你在这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还时不时的伸着头张望，你肯定不是买主，怎么？有好东西？想出手？”

林远南不由得抬了抬眉，赞叹道：“老爷子好眼力，我姓林，叫林远南，这是舍妹。敢问您老贵姓？”

“我姓张，张舍人。”

林远南一听，还真是贵姓，说道：“张老爷子，我有一件东西，您给掌掌眼？”

“不着急，进门是客，先喝茶。这茶啊，凉了就不对味了。”

林远南入乡随俗，只得陪着张舍人喝茶。

古玩行自有古玩行的规矩，喝茶也是盘道。众人简单聊了会天，也不知道是茶喝好了，还是张舍人觉得盘的差不多了，站起身请林远南二人上二楼叙话。

林远南随着张舍人登上二楼，见二楼还分左中右三个房间。张舍人领着二人进了最左边一个房间，径直走到一张铺着白色软布的长条桌前，打开头顶的白炽灯，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白手套，套在手上，一指台面，笑着说道：“林老弟，请吧！”

林远南左右看了看，见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心下有点好奇。而后冲着闪闪一努嘴。后者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三下五除二的扒了包裹着瓷器的旧衣服，把罗汉碗重重顿在了桌上，看的林远南不自觉的抖动了几下脸皮。

张舍人打眼一瞧是件瓷器，脱了手套扔在一旁，而后问道：“我可以上手吗？”

“您请。”

得了肯定的答复，张舍人示意闪闪退后一步，这才拿起罗汉碗放在手中摸索了片刻，而后凑近嗅了嗅。

“咦……”

张舍人皱了皱眉，说道：“小友这件东西，我需要用放大镜一观。我岁数大了眼神不济，平日里对手上活儿颇为自信，一般用不上那玩意儿，但小友这东西……我还是看仔细一点再说吧。我上楼去取一趟，二位稍等。”

张舍人这一去足有十多分钟，回来后说道：“对不住啊，找了好一会儿。”遂拿起放大镜对着罗汉碗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足有五分钟。

最终将放大镜摆在一旁，又将罗汉碗重新包回盒子里，一手压在盒子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小友，支的哪口锅？风向哪边吹啊？”

林远南没听明白，也不愿露怯，轻声问道：“什么价格？”

见张舍人不答话，闪闪小声说道：“祖上发丘有印。”

张舍人点了点头，拱了拱手。再而望了一眼盒子，眯着眼好半晌才说道：“如果小友确定卖，咱们上楼谈吧。”

林远南还是第一次和古玩行的人打交道，心想这都什么毛病啊，喝茶有专门的地方，看东西有专门的地方，怎么谈价钱又要换地方啊！

既然来了，也就客随主便了。

林远南示意闪闪把盒子抱好，跟着张舍人上了三楼。

这三楼的装修就很是现代化了，没有了古色古香，有的全是现代元素，从进门的指纹锁到墙角的摄像头，还有一面墙的电视屏幕，外加一些不知名的电子设备，无不充斥着科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