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秋收时田里的麦子还未收完,赤膊老农靠在枯树上,顶着艳阳拿着破草帽扇风,麦粒般大小的汗水止不住的往地上流。老农一边望着田边小路上三五成群的人们来来往往不时有人骑马呼啸而过,一边从身旁的黑黄色陶罐中舀水喝,好不惬意。
小路上,来往的人们大多手执一柄长剑,长枪短棒大刀小钺也能见到。这时,那路上的行人中,有一负双剑的少年脱离了人群径直向着老农走来。
“大伯。”那负剑少年在老农身旁蹲下,满脸笑意。“向你讨些水喝可好?”
那老农向着水罐挥动手掌却不言语,示意眼前这衣着干净的少侠自取。
“师妹,师弟,钟兄,快些过来。”负剑少年此时已经顾不得额头上流到眼中的汗水,只是边招呼师弟师妹们过来取水,边去取腰间的水袋。“这水倒是有些甘甜在。”
那两男一女受意赶忙走来。
“拿着,小师弟。”那白净束发的少女,手中长剑一丢,脚尖轻点,一步便到了那水罐边顺势挤开了取水的负剑少年,便聚住手掌要埋头饮水。“陈师兄,陈师兄,我且先来帮你试试这水中有毒没有。”
“你瞧你这一路上哪里还有在师门里的半分乖巧。”此时陈师兄见着水袋撒了大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踹了那少女一脚,转身又将水袋递给走来的穿着脏污白色华服的少年。“小师弟,再往前几步便是无双镇了。”
“我离家不过三载,路肯定还是记得住的。”那华服少年带着笑意,收起手中折扇和长剑,一举一动不急不躁,那脏污的衣服亦遮挡不住其身上的贵气,接过水袋,尽管汗水已经湿透前后,却是不饮。“钟大哥,你且先凉快些。”
“清玉小兄弟,我刚才在河边喝了些,你们喝吧。”那皮肤略黑的少年摆手道。
“钟兄倒是过分谨慎了。”那负双剑的陈师兄见着此番场景,便拿过水袋往嘴中灌水。“前面无双城中门内弟子,接到我的传书后便会加强这周边的巡查,到了这儿就不必怕那些下作手段了。”
“是啊是啊,钟大哥,陈师兄说的对啊。”那乖张的少女用白净的手掌捧着些水,故作姿态,满眼笑意,递到她所说的钟兄面前。“钟兄,小女子服侍你用茶。”
那略黑的男人见此脸上倒是泛起些红晕,转过头去,紧握着手中长剑双手抱在胸前不去看她径直向着那靠在枯树桩上的老农走去。
“陈师姐,你莫不是对钟大哥有意。”说罢那被称作清玉的少年来不及去接被递过来的水袋,将手中长剑一横。“不如这剑就给钟大哥作个定情之物如何。”
“陈清玉你这小混蛋,还敢戏弄师姐。”
少女一把夺过长剑横于身前,一跺脚,右手抓住剑柄却不动,左手持剑猛的一发力,剑鞘瞬时砸向陈清玉。
“啊!”陈清玉来不及抵挡,被这剑鞘正中胸口,吃痛大叫,被这一击打的连连后退。“别,师姐,别。”
“小子,见识本门绝学——滚地狗。”陈师姐说罢,利落收剑,随机转身又是犀利一脚。
陈清玉原本就身形不稳,加上这一脚,瞬时倒地,在那尘沙中滚了好些圈,顺势扬起了一团尘土。
“哈哈哈!”
“碧霞剑可不行,这是你爹我师傅他老人家亲自铸造的,人间难得。”
说罢,宝剑出鞘,她便顺势挥舞起来,剑指陈清玉,只三两式便听得破风之声不绝于耳,其间夹有霞光闪动,不似凡品。
“好呀,陈清清。”陈清玉踉跄起身。“我就说之前你怎么一招就断了我的剑,原来是偷了那老头的剑,等我上山,找我娘借她的莫邪,且与你试上一试。”
“师弟,你母亲已经三年不见你。”陈师兄拍了拍清玉小师弟身上的尘灰。“别说是莫邪剑,就是给你拿来师傅他老人家的干将剑,又有何难,只是...”
“只是什么?”陈清玉听到见过数次的干将剑,也顾不得眼前的碧霞剑,被陈师兄的话吊起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