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昀霆总觉得这丫头此刻看他的眼神,除了愤怒,还有点怪异。
一种令他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怪异。
凌渺淼冷笑又好气的瞥他几眼,不知道是该谢谢他的夸奖,夸她长得清秀,还是想呵呵他两声。
惴惴不安的眼神从指缝间瞄出去,落在对面那张像动怒又不似的脸上,聂昀霆抿着唇,谨小慎微的问,“生气了?”
“你说呢!”凌渺淼刀子一样的冷眼瞪过来。
聂昀霆心里又没底了,“那我是继续交代,还是就此打住?”
“继续!”凌渺淼轻吼一声,下了命令。
“额,好吧。”聂昀霆有点懵,但还是厚着脸皮照做。
“当时我停车的地方有点偏,路灯很昏暗,车里也没开灯。何况我那时人都不清醒,根本没心思也没那个精力仔细看,就觉得她背光的轮廓看着让人觉得挺舒服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一冲动,就把人给”
凌渺淼见他欲言又止,板着脸继续发号施令,“接着说,我要知道细节。”
“哪种细节?”聂昀霆一听,立马来了劲。
精神抖擞的勾起一抹邪魅笑意,他故意会错她的意。
“你确定要听那种细节?”
“心脏受得了?”
“不吃醋?”
“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种嗜好!嗯?”
他一连串的自言自语,把凌渺淼气得直想把他揍成猪头。
“你去死!”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记轻敲,她顺带剜他两眼以示警告,“我有说让你讲那种细节吗?我是说事后,事后你是怎么善后的!”
“没有事后,事后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聂昀霆趁机开了个玩笑。
凌渺淼的火气再次被他点着,抡起巴掌就要扇他,“聂昀霆,你是不是想死,故意跟我抬杠是吧?”
“我逗你玩的,瞧把你给急的。”扣住她的手腕,聂昀霆趁机重搂佳人入怀。
任她在怀中做无畏的忸怩,他搂着她言笑晏晏的哄,“且不说具体的细节我不记得。就是记得,我敢跟你描述吗?这不是自找死路?犯下如此弥天大罪,都不知道能不能求得你老人家的原谅,若还把跟人那个什么的具体细节告诉你,那不是诚心气你,盼着我们找个家散么?除非我有病!”
哄完了,他有始有终的把那一夜荒唐的最终结局告诉她,“实话跟你说吧,当我醒来时,她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车座上那块暗红色的血迹。我做梦都没想到,她居然是第一次。之前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做那种生意的,毕竟我停车那一带有很多隐形的会所。”
凌渺淼气不过的噘嘴,一副替那女孩子打抱不平的架势质问他,“那你夺了人家的初次,怎么不像对白惜翎那样对人家负责?”
“天大地大,我上哪儿找她去。”聂昀霆耸肩,面上露出几分无奈。
凌渺淼不以为然,嗤笑一声,“以你的本事,找个人会很难吗?”
聂昀霆知道她说的是反话,不跟她一般见识,“一个白惜翎就够我受得了,还来一个,我不如去死算了。”
“何况,那女孩子肯定恨死我了,估计这辈子,怕是再也不愿见到我。要不然,她完全可以等我醒了,要我负责,或者讹我一笔钱。既然她有心躲我,我又何必去打扰别人的生活,揭人家的伤疤。对她的那份歉意,我只能深藏在心底。只希望那件事对她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希望她一切安好吧。”
“你以为所有女人都贪慕虚荣吗?”凌渺淼愤愤不平的替当日的自己辩驳了一句。
聂昀霆听不懂了,歪头睨她,“这话什么意思?”
凌渺淼拽拽的冷哼,“自己去领悟。”
末了,想起他不久之前说的那番话,她红着脸跟他确认,“最后一个问题,车里那次你跟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你的第一次?之前你一直都是处男?”
“是。”聂昀霆一心想交代清楚了好从良,头点的没有半分犹豫。
凌渺淼了然的抿抿唇,心里顿时呈现出一片百花盛开的繁荣景象。
她做梦都不敢想,自己居然会是他此生第一个女人。
当然,是不是最后一个,她不敢断言。
凌渺淼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那晚聂昀霆虽然勇猛,好像的确没什么技巧可言。
他只知道一味的用蛮力,害她以为世界末日来临,疼的昏死过去好几次。
原来,他也没有经验。
越想越觉得单就这件事他应该没骗她,凌渺淼俏红的小脸上悄然浮起了一抹又羞又喜又意外的笑。
她这一笑,不仅把聂昀霆惊得目瞪口呆,也把他吓得够呛。
猛地摁住她的肩膀,他焦虑四起的问出心中疑云和担心,“小水,你表情好像不太对!你这样,我心又开始慌了。你现在应该生气,应该吃醋,应该大骂我是种猪之类才对。”
“还是,你已经对我感到绝望?就算我和别的女人做过了,你也不关心,无所谓了?”
“你不会还想着跟我离婚吧?我该坦白的,已经全部跟你坦白了,除了那次意外,我真的没”
“我饿了,想吃东西!”凌渺淼果断伸手,对着他做了个暂停的动作,阻止他喋喋不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