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再次激怒她和令她伤心难过的危险,聂昀霆本着洗心革面、再不欺骗她任何事的良好态度,如实相告,“刚刚我说我只有过你这么一个女人,这句话我收回。”
隐约猜到了什么,凌渺淼心底不由得一阵泛酸。
“什么意思?”她磨着牙问。
“对不起,我我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心里有愧,说话间聂昀霆都不太敢直视凌渺淼的眼睛。
开口之前,他其实有过一丝的犹豫。
短暂的挣扎过后,他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当然,他完全可以选择隐瞒。
这种事,他若不主动交代,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一般男人出了轨,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会想方设法瞒着妻子,动机多半是出于维系家庭的稳定性考虑。
他之所以跟她坦白,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对她有任何的欺瞒和哄骗。
决定改过自新,不能光用嘴说,得付诸行动才有说服力。
“你”凌渺淼气得直握拳。
瞪向他的双眸里,又氤氲起了一层悲愤的薄雾。
才稍微好转的心情,也在一瞬间被打回原形。
她怒从中来,再次抓过枕头,对着他的脑袋又是一顿猛砸。
这次,她不再客气,使出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是真的生了想砸死他的心。
“骗子!王八蛋!种猪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你这个肮脏不堪的家伙,臭水沟里的死老鼠都比你干净!”
聂昀霆其实没想躲,只是被她砸的都没法开口说话了。
出于无奈,他又一次夺过枕头,丢了老远。
摁住情绪再次失控的她,他自知理亏,出口的分贝小而无力,“你听我说,那次是意外,半”
凌渺淼眼下对他失望透顶,也伤心至极,自然不会听他解释。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她就死死捂住了耳朵,阻止他继续狡辩或多言下去。
“不听!不听!不听!你嘴里就没一句真话!是我傻,是我笨,差点又被你给蒙骗过去”
她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只差一点点就相信他,原谅他了。
终究是她高看他了,居然相信他纯情。
他骨子里分明流着豪门公子哥追花逐蝶放浪形骸的血,怎么可能只钟情于某个女人!
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也耳畔厮磨、交颈缠绵过,而她从始至终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凌渺淼就难受的想死,也恶心的想吐。
擦了擦悲愤交加的眼泪,她抖着呼吸,义正辞严的宣布,“我要跟你这头种猪离婚,立刻马上!!”
聂昀霆一听她又嚷嚷着要离婚,急得胃疼。
趁她还没说出更伤人的话之前,他加快语速,道出其中隐情,“半年前,有次我和白惜翎吵架,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让我心里感到特别的无力和难受。一时半会儿,我找不到人倾诉,只好借酒消愁。哪里知道,我几百年不去酒吧一次,去了一次,就出了事。”
他那句半年前一出口,凌渺淼整个人就怔住了。
再一听后面什么酒吧啊买醉之类,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合着这混蛋说的那个外遇对象,其实是她啊!
害她刚刚心里难受的都要死掉了,敢情是在吃自己的醋。
趁聂昀霆不注意,凌渺淼别过脸去,假装在擦伤心的眼泪,其实是在窃喜偷笑。
难怪那天他在床上,一直逼问她第一次给了谁。
原来,他并非不记得车里的事,而是不知道那个被他破处的女人其实是她。
想想也是,他当时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她叫的都是白惜翎的名字,怎么可能会想到他身下的人是她凌渺淼。
当时,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惜翎对不起之类的,害她承受他的同时,心里的受伤程度,远胜于身体上他带来的撕裂之痛。
事毕,他还没醒,她就因为难过和难堪溜之大吉了。
如此一想,凌渺淼觉得,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聂昀霆不知道和他在车里共度一晚的人是她,好像也情有可原。
很好奇,他到底对那晚的事记得多少,凌渺淼转变态度,问,“然后呢?”
聂昀霆微怔了下,不理解她怎么好像还对这种事来了兴致,不是该生气吗?
猜想她极有可能是想等审问完了再爆发,他便没有多问,而是硬着头皮从实招来。
“等我出酒吧的时候,人已经喝的烂醉如泥。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回到我车子跟前,胃就开始翻江倒海。我扶着车门,吐的苦胆都快出来了。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女人,上来就对我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