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袋也肿的吓人,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儿摸上去怕是都会扎手。
这个鬼样子,谁能把他和聂氏集团的掌舵者联系起来?
忍住想叫他去换件衣服,或者去补会儿眠的冲动,凌渺淼背过身去,留给聂昀霆半个清冷的背影。
干涩泛白的唇瓣轻轻抿了抿,她离婚的决心坚定不移,“我哪里痛,我饿不饿,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想回家,回到爱我的妈妈和外公身边去。”
聂昀霆揣着明白装糊涂,言笑晏晏的接了句,“你想岳母的话,我一会儿就派人去把他们接过来。”
说罢,他起身,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几个保温盒逐一打开。
下一秒,熟悉的香味便窜入了凌渺淼的鼻息里。
她不用多闻都能猜到,一定是徐妈给她熬的南瓜小米粥,还有她爱吃的蟹肉汤包和水晶蒸饺。
换了平常,老远闻到香味,她早冲过去,手都来不及洗的,捏起一只汤包就喂进了嘴里。
但眼下,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心都碎成了渣,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身后传来粥倒在碗里的声音,凌渺淼毫不感动。
冷笑一声,她态度强硬,“放我走,我没法再跟你过下去!”
站在床边的聂昀霆,眉目低垂,专注的搅着碗里的粥。
“我不会放你走的,除了离婚,我们什么都好商量。”
他轻笑着说,语气里也带着属于他的那份坚定和执着。
随后,他把一勺粥吹凉了喂到她嘴边,温言细语的哄。
知道她不会领情,他已经做好了被烫到手的准备。
“你已经好几顿没吃了,人又瘦了一大圈。徐妈说,这些都是你平常”
“拿走!”果不其然,他话到一半,就被她不客气的连人带碗一起掀开,外带冷眼警告,“除了离婚,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幸好聂昀霆早有准备,碗端的稳,粥没怎么洒。
不过,他拿汤匙的那只手还是被溅到了一点,拇指以下的肌肤立刻泛起了一片微红。
他不以为然的甩了两下手后,又舀了一勺喂过去。
凌渺淼丝毫不买账,都恨不得夺过他手里的粥,朝他那张讨厌的脸泼过去算了。
聂昀霆在他认定的事情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执念。
这一点,凌渺淼早已深刻的认识到。
想着她可能是不想吃粥,他果断把碗放回去。
换了筷子和盘碟,夹了只色泽剔透、他看起来都觉得很好吃的汤包,不放弃的继续喂,接着哄,“乖,多少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生气,你说是不是?”
凌渺淼依然不肯吃,怕他又像上次那样硬塞,她下意识的伸手,两手交叠的把自己的嘴巴捂得死死的。
聂昀霆看见她这个孩子气的动作,是既心疼,又有点想笑。
考虑到她已经够虚弱的了,头痛的症状还不知是否有所缓解,他就是再想劝她吃东西,这会儿也不忍心更不敢用强。
颇感无奈的把汤包夹回去,顺便把保温盒重新盖好。
坐回到凳子上,他作罢的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吃,我不勉强你。你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了,咱们再继续。”
听他如是说,背对他的凌渺淼,这才把捂在嘴上的手拿开。
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她预备继续跟他说离婚的事。
伴着他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就听他用着无奈到极致的声音说:“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不光昨晚没做过,这将近八年的时间,我和她之间仅限于亲吻脸颊。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事实。”
一听他老调重弹,又开始跟她解释,凌渺淼条件反射的抱头捂耳朵。
“住口!我不要听!随便你们做过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求你,放我走聂昀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死的我头好痛,心更痛。这里的空气也让我感到压抑,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极了。”
“头还是痛的很厉害吗?”
误以为她头痛的症状没有得到缓解,聂昀霆浓眉深蹙的走上前,伸手便去抱她,“我们这就去医院!”
推开他从腋下划过来的手,凌渺淼情绪激动的叫嚣,“我不要去医院!你滚开,离我远点儿!”
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聂昀霆单膝跪在床沿,执意要把她从床上抱起来,送她去n的医院。
“小水,你听话,我们先把病治好,完了你再跟我算账,慢慢收拾我,好么?”
凌渺淼推推搡搡的,就是不许他抱,“我没有病!就是有病,也是被你给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