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扭头又问詹奎任务完成的如何。詹圭负责的是太子党,他向来都是做一分说十分的人,绘声绘色的说起自己如何加班加点、开动脑筋,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太子党羽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皇上听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又问道:“那太子呢?”
这下可戳到了詹奎的痛处。
太子被囚于九成宫,由詹圭负责监管。他自认为自己最善于揣摩上意,但在如何处理太子的问题上却完没有头绪。
理论上讲,皇上应该是恨透了太子,多半是碍着“虎毒不食子”这一名声上的桎梏,而不便下旨赐死,如果真是这样,他詹圭当然有本事令太子“自然死亡”,兴许就会因此而成为皇上的心腹重臣。
但是,一个重大疑点在于皇上至今没有废黜太子,厉王爷已经变成了“轩戎铎”,而太子却没有变成“轩戎霈”。只要还留着“太子”的称谓,他就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帝,现在厉王已死,如果皇上再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岂不就会即位,一旦太子变成皇上,自己这个关押他的“坏人”还能有什么好着落?
“什么!太子还活着?”皇上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
詹圭心中暗喜,盼着皇上降旨赐死太子,这样一了百了,他也不用一直担惊受怕。
但是,事情就是不能顺遂,皇上每每说到太子生死时都会发生莫名的抽搐,这次也不例外。
“朕这就要赐他赐他赐他”
皇上的头又开始不自然的向一侧反复扭动,“赐他”这两个字来来回回的说了不下10遍,就像是一个卡了壳、反复倒带的画面一样。
最后,他又是一头汗水,自已跟自己拧巴着,说出来三个字:“先关着”
詹圭看着也一头汗,说了句“遵旨”,心里当真是拔凉拔凉的。
离开御书房,雷怖儿准备去十公主的住处,拿走雷叶儿留在那儿的一些东西。没走步就被内待大监叫住,皇上原来的内待大监已在临终传位中毙命,现在新提上来的与雷怖儿从未有过往来。
内待大监把雷怖儿带到一个偏僻的墙角,看看左右无人,小心的说道:“小奴有一事不知该与何人商量,想来想去,唯有雷大将军您见多识广,处事有道,才冒昧的请您一议。”
说着从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奏折,道:“这是刚才皇上批的折子。”
内待大监把奏折打开到有皇上朱批的那一页。奏折的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关键的是皇上的朱批,朱批的内容也不重要,因为它就根本没有内容,更确切的说,它就根本不是字,而是一团胡乱的涂抹。
雷怖儿大吃一惊。
“自从内院一役以来,皇上虽然身体越来越好,但总会有些匪夷所思的举动。这样的朱批原本每天只有一两个,小奴以为是皇上精神还未复原所至,但现在每天要有五六个,而皇上自己却浑然不知”
雷怖儿沉吟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说了句“知道了”又嘱咐内待大监不要告诉外人。
临终传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垂死之人如何得以起死回生?
雷怖儿不断思忖,倒底谁能回答这个问题,谁又愿意告诉他真相。那天活下来的,除了皇上便只剩下六和隅两个仙奴,还有太子,六和隅誓死忠于皇上自然不会跟自己泄密,而太子在詹圭的看管之下,自己也无法近身
“大将军,您别忘了,还有一个人!”老管家鹤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