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罩空,金元森林深处一地方圆五公里内只剩满目疮痍,直径一米多的大树被连根拔起横在地上。“灾难”发生中心处的土地上失去草皮的掩盖变得无所遁形。
天上飞着以食用腐尸为乐的狂兽蚀骨鸟,它们发出令人作呕的“尖叫声”盘旋,尖利的眼神在黑暗中发光,紧盯着下方的“失落之地”寻找目标。
也许是这场乱战太过惨烈,甚至没有残骸断臂,只有空气中浓郁的霞气以及血腥味彰显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蚀骨鸟们不甘心地飞了一圈又一圈扩大搜寻的范围妄图守株待兔吃到美味。
在“灾难地”较为边缘的一条溪旁,一个十五六岁的黑发少年晕倒在地。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那么久,少年感觉右手传来阵阵刺痛,他下意识的把手缩回。
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被七八只蚀骨鸟包围,其中一只甚至就立在自己右侧不到一米的距离,看它尖喙上沾染的血丝拉成一条滴在地上,少年知道它就是啄自己右手的罪魁祸首。
少年抬起右手检查,皮肤被啄裂流出一点刺眼的鲜血,还好不过是皮外伤。
他既生气又有些畏惧的握紧拳头,脑海中浮现这样一段记忆:“蚀骨鸟,不仅喜爱吃腐烂的尸体,在它们处于数量上的优势时,会包围玩弄猎物,直至猎物体力殆尽任它们宰割,是实实在在欺软怕硬的无耻之物。”
只是想一句话,不知怎地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痛感在脑海中蔓延,随后他十分惶恐的发现,自己除了自己的名字丘关二字和一些常识知识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
但此时没时间思考其他,他需得应付眼前的这些大麻烦。
丘关站起身,戒备的环视周围,右侧最近的那只蚀骨鸟见他有动作立刻煽动翅膀飞远些。
这群恶鸟们好似毫不关心他这个“外人”,一些立在溪边喝水,另一些啄啄这里啄啄那里,就当丘关不存在。
丘关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小心的拖动脚步快速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根树干。
随后他沿着溪流的方向试探性的缓慢移动。
很快他发现,无论他怎么走,总是在蚀骨鸟的包围圈中。
他向前挪动三五米的功夫,恶鸟们有组织有纪律的飞动变换位置,重新将他包围。
月光的倒映下,这些蚀骨鸟的眼睛发出骇人的绿光,有些已经不装了,歪着头盯着丘关的一举一动,就像在嘲弄丘关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无用之功,一会便是它们的腹中之物。
丘关的手心微微出汗,更加握紧了手中唯一可称得上武器的树干。
他知道,这些鸟随时都会失去耐心朝他攻来。
蚀骨鸟是偏夜间生活,黑暗无疑是对这些鸟有利的因素。
丘关的腿有些微微发麻,他不知道自己晕倒前发生什么,但肯定也经历过一番剧烈跑动,他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
丘关忍着头痛想在脑海中搜寻蚀骨鸟有什么弱点,终于捕捉到一个可能对他有帮助的信息。
蚀骨鸟因为时常食用腐尸,肚子肥大宽厚,十分影响它们在空中的快速转向。
几息之间,丘关做好决断,他慢慢移动到溪流旁,大口大口地饮用溪水,还用溪水洗了一把脸。
溪水清凉且甜,算是如此境地下唯一的慰藉。
就在丘关再一次弯下腰想要大口饮水时,一只蚀骨鸟煽动翅膀从丘关背后袭来,尖锐的鸟喙直冲丘关的肩膀。
丘关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并且立刻用手上树干的尖锐处插入它的腹部,蚀骨鸟维持俯冲姿态向溪水方向,还没调整好被丘关插了个正着。
这只蚀骨鸟立刻发出痛苦的哀嚎,长长的鸟颈咕蛹着呕出几口鲜血。
霎那间,包围着丘关的所有蚀骨鸟做足战斗姿态飞到半空,朝丘关愤怒的嘶吼,控诉他的罪行。
丘关把插着蚀骨鸟的棍子奋力举起,朝四周挥舞一圈,吼道:“来呀!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