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吴三和张四郎见到了宿醉刚醒的首领牛魁,牛魁捂着肚子,一脸苍白,应该是酒喝多了有些反胃,对两个人说:“让你们潇洒一下,你们刚来融入不进来,不怪你们,倒是你们这副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个差事派给你们。”
牛魁说完,起身拿来水桶,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桶,对吴三和张四郎说:“大成义军也不都是我们这样的绿林好汉,有一支队伍总和兄弟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大成义军分成前军、中军和后军,中军主将你们是见过了,李子明,唯独这中军不在城里,他们在城外驻守。军纪管得严,也不杀贪官,兄弟们都对他们挺不满的。”
张四郎笑着说:“被你们排挤到城外去了吧?城里的样子跟土匪没啥两样了。”
牛魁笑笑说“差不多,无所谓,这天道是什么?是替天行道?是推翻大桓王朝吗?”
牛魁盯着这两个人说:“你们懂什么?你们以为这城里的义军不知道应该军纪森严?不应该爱护百姓?不应该禁酒?他们都是被官府逼得没饭吃的农民!是粗人!给他们讲替天行道?让他们好好打仗去推翻朝廷?”
牛魁坐回位置说:“他们根本听不懂,或者他们根本不想听懂,他们只想吃饱肚子而已,只想活命而已,你们知道吗?大成义军每场大战之后都会死掉很多兄弟,剩下的兄弟看到了那些血腥的场面,他们只想把命卖了之前,好好快活一下,所以大家不一样,就不要互相勉强。”
吴三这才开口说:“所以你带着这些人去江北县才会被打败,才会被我们救出来,这样混日子早晚被官军剿灭。”
牛魁说:“嗨,官军也不是那么狠,实在不行我们这些人再躲到山里去占山为王,继续逍遥快活,把我们这些匪彻底剿灭了,官军吃什么喝什么。”
吴三和张四郎互相望了一眼,吴三对牛魁说:“你让我们去当眼线?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牛魁说:“就凭你两现在要当义军啊,你们两个人不会天真的以为是个人就能当义军吧?真是走了大运了,直接可以和大成义军的首领,也就是我搭上关系,要不是因为有我在,你两接近一下这东城府的城墙试一试,早被人砍了脑袋冒充朝廷走狗头颅换了领赏钱拿去吃了嫖了的。”
吴三和张四郎面面相觑,竟然无言以对。
牛魁看对面两个穷苦娃娃不说话,继而哄笑说:“你们两来义军时间最短,底子最干净,自带一身正气,没被我们带坏,正适合去中军,那里适合你们这样的人,好好干,我送过去的人他们一定会收下来,另外我给你们各送一套盔甲和兵器,外带1000两白银给你们花,有这好处是有要求的,你们每过几天把中军内部的情况告诉我一下,这李子明绝对不是池中物,我看他早就想独立出去单独干了。”
吴三和张四郎从牛魁的府衙里出来,因为本来就没有啥行李,两人就径直往城外走去,离开东城府两人反倒松了一口气,每天闻着血腥味夹杂着酒臭、饭馊味,再是正常的人也会反胃。
东城府外的中军营地非常好找,随便问了几个出城去打柴的老百姓便问到了地方,东城府北门外杏花山半山腰上,那里有一处见月潭边上,大成义军的中军就在那里。
吴三放牛的时候特别留意山势,记住山势才能最快的找回丢失的牛羊,哪里山势陡峭、花草茂盛,哪里就可能藏了走丢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