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九带着人闯到教会院前的时候梅林教士依然还没回来,几个喽啰左右反手押着元清和豆花,捏着他两个就像捏鸡崽子一样,属实是有些大费周章。
那个被远游和豆花打得半残的泼皮癞子躺在一张竹床上,时不时还会呻吟,活像一条死狗。
袁老九一干小弟叫骂半天,教会里边除了哭嚎哪有其他动静,看着这一院子的老弱病残,袁老九除了一腔子没处发泄的无名怒火,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晦气,“都他娘的给我听好了,叫梅林那个杂种回来以后就来赌坊找我,操个狗娘养的欺了天了,动土动到我袁老九的头上了。”
他越说越觉得火大,对身边小弟打个手势,两个押着远游的喽啰就捉着他拖到教会门口,袁老九不急不慢地走到远游前边,随手甩了远游几个耳光,“这两个小畜生我带走了,梅林要敢不来,我会一件一件给他们送回来。”
他这一番恫吓把院子里的老幼吓得更是惊惶,毛孩子一个个战战兢兢,老人家全都是哆哆嗦嗦,他一声喝令,一帮小弟呼啦一下押着元清豆花、抬着泼皮癞子回了城南赌坊。
好在他没有丧心病狂,趁着梅林教士不在打砸教会殴打老幼,倒不是他没有泯灭良心,这样撒火除了逼梅林和教会和他火并没有任何意义,毕竟光明教会是个穷得人嫌狗厌的地方,却偏偏又是官方认可的民间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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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赌坊从昨天袁老九一行人回来就清了场,袁老九坐在房间里面,只觉得这几天晦气得不行。
牌运烂成一团狗屎自然不用再说,自己原来按大人计划稍微扩张一下势力,还没开始就碰上个开门红,可惜不是兴隆红火的红,而是头破血流的红,手底下的喽啰才散出去就出了这样的事,这要是处理不好道上怎么看他?手下又怎么看他?
他抬头环视屋内几个骨干核心,心里还在盘算,脸上却是冰冷铁青,好在只是些小风波,骨干们或者缩下脑袋,或者撇开头望向其他地方,一个个都畏畏缩缩,不敢触他霉头的样子,目前看来问题不是很大。
再有就是翠云寨那边早上传来的消息,黄三那个杂种很不高兴,看传信人的意思那个杂种还想要自己补偿。
袁老九心里一阵冷笑,自己就是顺道卖个信息,这废物自己拿捏不住还把注意打到自己这里,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就是最近要小心一点,也不知道那个杂种会不会报复。
总结下来这几天实在是事事都不顺利,袁老九在心里叹一口气,这就是当老大的难处,人在江湖总会挨刀,尤其是他们这样走黑道的,谁知道哪天就被人一刀宰了。
看着无所事事的一众小弟,他心里甚至有些羡慕,小弟只需要指东打西,老大要想的东西就很多了。
屋子外头,闲汉们同样是百无聊赖地四处坐着,老大说这两天会有大事,结果弟兄们神经绷了一天屁事没有,这袁老九也就这样,吃香喝辣的时候他在里头,冲锋陷阵的时候他还是在里头,也不管午后的太阳有多毒辣。
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他们哪会怕他这样的野狗。
一个闲汉实在觉得无聊,他两只眼睛眼神空洞,一直看着院中被捆在木桩上的远游和豆花,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嘿嘿一笑,对着捆住的两人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