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退回来了，打近点儿。”陈贵东喊道。

“高低减五，3发急速射，放！”再来六发。

“别打了，守军开始冲锋了，鬼子败了。”

“我来看看。”崇宁没想到自己的几发炮弹竟然直接逆转了整个战场局势。

其实，就在崇宁开着装甲车追着鬼子炮小队打的时候，自来桥战场上，中日双方的指挥员都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一方面是守军，桂军 138师 823团一营的营长钱彦恺接到师长莫德宏越级打来的电话。

“钱营长，伤亡怎么样？”

“禀师座，我部已经十去四五，恐难支撑。”

“彦恺老弟，苏师长已经命令 809团一个营前来增援，我师 825团也于三界赶来，援军半小时内必定到达，望务必坚持半小时。”

“师座，卑职已经做好牺牲准备，但日军火力持续轰炸，原始阵地已经荡然无存，我部官兵全凭血肉之躯硬顶，恐难为长久之计。”

“老钱，人家苏师长的部下已于张八岭击溃鬼子一个大队，缴获无数，望你部务必坚守到最后的胜利。增援到达前，擅自后退者，你可以先斩后奏！”

莫德宏的话里，可谓绵里藏针，明面上是让钱营长关键时刻可以直接执行战场纪律，实则也是敲山震虎，让钱彦恺心里有数，如果擅自撤退，绝对军法从事。

其实，莫德宏也是没办法，由于行军序列的关系，三天前，138师只有钱彦恺这一个营通过铁路输送抵达三界站，然后急行军来到自来桥镇临时布防。虽然各级军官大多是广西陆军小学或者南宁一分校毕业的，战斗意志相对坚定，但这个营的兵员却非常特殊。这个营的士兵大多是贵州籍的老兵。原因是前两年新桂系派军尾随长征中的红一方面军进入贵州时，收编了部分被红军打散的黔军旧部。后来几经辗转，成为了 138师 823团的一营。这个营的战斗力在 138师，乃至桂军 31军中都是公认较弱的。

从今天早上与日军交手以来，在日军炮兵的火力压制下，一营已经连续丢失了两道防御阵地，牺牲了 2名连长、5名排长。剩余的部队全部退守镇内最后一道防线。防线崩溃已几无逆转可能。

而进攻一方的日军华中派遣军 13师团 26旅团添田支队（大队）的指挥官添田平也在接受旅团长沼田德重的训话。

“添田桑，你的队伍是否已经占领自来桥？”

“报告大佐，我部即将占领自来桥，而后向三界进攻。”

“吆西，拿下自来桥，停止进攻，就地转入防御。”

“哪尼？”添田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