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墨从昏迷中醒来，伤得很重，他的意识并不是很明朗，而且麻药的效果还没有过去，他要动一下也是很艰难的，只有手指，微弱地蠕动着。

萧锦昊知道他有话要说，立即握住他的手，却是冰凉的，甚至还有些刺骨，萧锦昊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他也不能面对奄奄一息如同风中之烛的夏允墨，这对他，无异于一种残忍的折磨。

“阿墨，你想说什么？我听着。”萧锦昊的声音很郑重，还担心自己听不清，极力凑近夏允墨，几乎要贴在他的呼吸面罩上了。

夏允墨张了张嘴，声音微弱，萧锦昊根本听不清，只能够从他的嘴型模糊地判断他说了些什么，只能够辨认出素素两个字，大概是和秦素素相关的。

夏允墨勉力眨了眨眼睛，眼睑极力下垂，萧锦昊知道他的意思，但并不想这么做，夏允墨挣扎起来，萧锦昊屈服，拿下了他的氧气面罩，但还罩着他鼻子，以维持她的呼吸。

“明子，带我走。”夏允墨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连起来，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

萧锦昊又愣住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迅速明白夏允墨的意思，“不想让她看见么？”

“嗯。”

“值得么？”仅仅是不想让秦素素伤心，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萧锦昊陷入沉思，他不是很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夏允墨竟微微笑了起来，苍白而虚弱的笑容，让萧锦昊的心皱缩，那种难以形容的紧迫感，像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他的心脏，很不舒服。

“明子啊，她爱我，所以她不能失去我。”夏允墨说得很慢，声音愉悦而悲伤，他真的很想很想一直陪着秦素素，从青春年少到长大成人，从校服到婚纱，一直到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