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十分不服气,这大魏公主赏赐给素不相识的太监都五片金叶子,她可是帮她挡了那畜生,却没得到任何好处,总觉得跟吃了酸枣一样涩得慌。
夏荷还在气闷中,便听到魏苒英的话,连忙候着。
“夏荷,身为良娣的月俸在大齐有多少?”
“每月五十两。”
魏苒英皱了皱眉:“太少了,你等会帮我在太子妃的面前提一提。”
夏荷欲哭无泪,她就是太子妃的人,怎么可能帮她提,到时反倒被太子妃误会,她得不偿失,便道:“奴婢身份低微,说的话怕主子并不放在意。”
“你是太子妃安排给我的,向来体贴入微,处事周全,本宫现在没有银两可用,难道你不能感同身受?”
什么叫体贴?设身处地,感同身受才是体贴,光会讲不会做有什么用。夏荷想起了自己曾对魏苒英说的话,原想是夸自己,让魏苒英信服,现在却遭到了反噬,实在是有苦难言。
进入昭阳宫,魏苒英仿佛想到什么,从袖子里又拿出五片金叶子,递给夏荷,夏荷面如土色。
“刚才都忘了,这金叶子你拿着,刚才挡在我前面,吓坏了吧。”
魏苒英语气温和,一副心疼的样子,那五片金叶子明晃晃地刺痛夏荷的双眼,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在昭阳宫里赏赐给她,这不明摆着她有“投敌”之嫌。
昭阳宫里的宫人虽然自顾自地在干活,可夏荷已经感受到周围投来的视线。太子妃命她在魏苒英身边当眼线,给她挡狗,魏苒英要赏赐,至多赏赐她一片金叶子就够了,何来要五片金叶子,难道是夏荷为魏苒英另做别的事?否则五片金叶子,买她的命都绰绰有余。
夏荷仿佛躺在砧板上的猪,等人磨刀霍霍,仿佛在昭阳宫里被当众揭穿罪行。刚才还想着魏苒英不给她赏赐,这下倒好,金叶子变成了烫手山芋,决不能接下!
“娘娘,这使不得,奴婢是您的人,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怎敢要娘娘的赏赐。”
这一句尽忠之言,在昭阳宫里听得异常讽刺。夏荷推拒着,如果接受了金叶子,她一定会被人嚼舌根,被太子妃怀疑,毕竟昭阳宫那么多宫女想往上爬,她到时百口莫辩,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夏荷,你是看轻本宫了吗?刚才若不是你挡着那狗,本宫就要受伤了,难道护本宫无恙都不足以拿五片金叶子赏吗?”
这句话,但凡不心虚的宫婢都会大方接受,夏荷再推拒难免会引起魏苒英怀疑,使这护主之恩变成徒劳。
夏荷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多谢娘娘赏赐,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魏苒英微扬唇角,大步流星地往昭阳殿内而去。
上座的太子妃早已听说了院外发生的一切,眉头微拧,看见门口走来的魏苒英强撑着扯出一抹笑,生硬得就像开裂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