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博落拿着卷子接着发给后面的同学，胡休休凑到梁光耳朵边问，“博落问你志愿，是不是喜欢你啊。”

“学校是来读书的，不是来谈恋爱的。”梁光拿起一本练习册放在胡休休手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我最爱王后雄了，这个写进我DNA的男人！”胡休休愤怒地打开练习册，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解’。

梁光咯吱咯吱笑个不停，她笑点真的太低了。安静的自习课，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梁光，梁光只能趴在手弯里脸都憋红了。博落发完卷子还剩几张，回来又盖在梁光的头上。

“送你了。”

“谁要你的破卷子。”

胡休休白了一眼，将滑落的卷子一一捡了起来，扔到博落的桌子上。

下了晚自习，梁光答应明天早上给胡休休带灌汤包，博落转过头也要一份，梁光笑嘻嘻地要他出跑腿费。

“抠死了。”

“没办法，谁让我穷呢。”

梁光摇了摇脑袋，理所应当地接了博落的钱，把册子放进书包里，虽然回家最多看两页，但还是会带上好几本。

万一，就是说，万一都看了呢。

“那你怎么不要胡休休的跑腿费。”博落说道。

“我跟阿光，能和你一样吗？”胡休休拉过梁光，在她脸蛋上吧唧了一口。

“就是，休休可是我的命根子。”梁光装完最后一本练习册，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说道：“我走了哈，明天见。”

“明天见。”胡休休笑着招手，杏眼弯弯，可爱得不得了。

梁光蹦跶着出了校门，冬天的天气好冷，她呼了口白气，用手搅乱，看着它们飘散在黑夜之中。

“阿光。”

梁渊小跑着穿过马路，背上她的书包，把梁光的手捂热揣进兜里。

“哥哥等很久了吗？”

“没有。”

“哥哥还在生气手机的事情吗？”

“没有。”

梁光踮着脚尖凑到梁渊面前，梁渊却把脸别过去，不让她看。二人闹了好一阵，梁光把手抽了出来，向前面跑去。

“阿光。”

梁光没有应声，欢快地跑到街边小摊子前，用博落给的跑腿费买了一个烤红薯。

“一人一半。”梁光塞了一半到梁渊手上，刚出炉的烤红薯烫得她不停摸耳朵，“不许再生气了，更不许生闷气。本来就不该随便看我的手机，还要我哄你。”

“你这是在哄我？”梁渊看着跳脚的梁光说道。

“那我帮你吹吹。”梁光按着梁渊的胳膊，敷衍地往红薯上吹了两下，“大人有的时候也会做错事情，改掉就好啦，我态度很好的。”

“看来阿光已经成为大人了。”梁渊拉了拉梁光的围巾，低声说道：“那我们可以聊一点大人的问题。”

“什么问题？”梁光啃着红薯说道，左右腮帮子鼓鼓涨涨像一只小仓鼠。

梁渊轻笑了一声，打开她的书包，不怀好意地问道：“霸道总裁爱上绝经的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梁渊揪着梁光的后领，往她的背上拍了几下，好在情况不严重，梁光慢慢缓了过来，“这个胡休休......我非得往她灌汤包里挤牙膏不可。”

“喜欢霸道总裁？也不是不行。”

“哥！不许说了！不许说了！”

梁渊低笑着放回花花绿绿的小说，不经意间带出那本小册子，‘前佛既往，后佛未兴，佛以末法恶时......’

笑意顿消。

“这是什么？”梁渊问道。

“佛经啊，”梁光回答得很随意，“哥你别觉得我迷信，我不信这个，做人要靠自己努力。”

“谁跟你说的？”梁渊撕下了那一页，跟在梁光身后一步步走着。

“没有谁，上次去市里图书馆看到的。”

“不许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梁光点点头，乖巧应下了。高三看课外书都有负罪感，哥哥不许她看也很正常。

梁渊心事重重地划过那张小纸片，看着冷风将它卷走化成一点寒白。

命运的歌声轻吟，无尽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