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两人初见,她也是如今日一般,粉裙飘然......
幼年的陈知意见他软弱模样,时常欺负、取笑他。
李青对此只是笑而不语,不敢生事。
面对李青温和的笑容,陈知意直感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顿时激起了她的胜负欲,逐渐变本加厉,最后闹得不可开交,两人打了一架。
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陈知意对李青的态度骤然转变。
总是站在他这边,替他说话,至此两人关系修好,日渐融洽。
陈知意轻提裙裾,缓缓坐下。
面容粉嫩似玉含晕,眉如新月,眸若琉璃,鼻子小巧微翘,樱唇不点而朱。
整副面庞宛如一首无声诗,透着温婉的诗书气韵。
二人目光交错,赵朗此时才细看她模样,红心顿时“扑通”乱跳,耳根炙热通红。
咳嗽一声,错开了目光。
陈知意见他模样,掩嘴轻笑道:“看见你还是老样子,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有什么事情,你怎么不上我家来,昨晚庙会上,你又怎么那般凶我?弃我而去,还有......”
她忽然停住,又假意呵斥道:“快如实招来,免得讨打。”
听其话语,似乎还不知道李青家中的事情,见她与李青关系紧密,赵朗犹有不忍之意。
但天高水长,人生漫漫,又岂能骗她一辈子。
赵朗神色肃穆,缓缓开口说道:“陈姑娘,欺瞒你实非我愿,我本是天洲的玄天宗的弟子,因遭歹人算计,仅剩一缕残魂来到泉兴城,见李青被人迫害,处在垂死弥留之际,便夺了他的身躯,重获新生。”
“我不是你记忆中的李青,你认识的李青,昨日已经死在了城外的山神庙内,还望节哀,切不可再把我当他。”
“......”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啊......”
陈知意听得赵朗一番话,佯装笑容,故作镇定的说道:“好啦,好啦,不就是以前给你吃马尿丸那件事嘛,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老挂在心上,天天念叨,信不信我再撮一个,叫小梅偷偷拌进你的饭碗......”
陈知意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哑然失笑,双眼微微泛红,被泪水冲湿了眼眶,梗咽着说道:“他真的死了吗......”
“死了,两个人都死了。”
赵朗冷冰冰的话语传进她的耳内,犹如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但是父亲阴郁的脸色,母亲晦涩的神情,敞开的屋门,一直未见的小梅等种种因素,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陈知意看着赵朗,低声颤抖的说道:“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知其意愿,赵朗遂将前因后果,几日间的记忆。
李青如何被马元吉欺负,被赶出官府,被打出城内,躲在山神庙诉冤。
自己昨夜又是如何如何,尽数说与她听。
陈知意听完,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过了许久后拉着赵朗的手,沙哑的开口说道:“你会帮他报仇吗......?”
轻轻推开她的手,赵朗神色淡然,对她承诺道:“我既得他身躯,理当为他报仇雪恨,只是马元吉身边有修士护佑,远超于我,尚不能近身,十年内莫想杀得他。”
见她丧气模样,他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有办法,可取他性命......”
“只要你能替李青报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陈知意紧紧握住赵朗的手,双目红肿,带着哭腔说道。
赵朗再次将她的手推开,淡淡说道:“你得告诉我做完的见闻是如何。”
抹去脸上的眼泪,陈知意将昨晚在街巷内见到的一切告诉了赵朗。
听完她的陈述,赵朗认定是那块骨片救了他,只是不知要如何去使用它。
他从体内拿出骨片,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彩色小点,比之昨晚所见不知多了多少。
依稀能看清上面有一轮大日高悬天上。
任他如何催动,骨片始终没有一丝感应。
此物或许只能危机时护住?
还是说需要将完整图画显现,才能发挥用途?
当赵朗向陈知意问起泉兴城附近的水源时,从她口中得知在城外有座洞窟。
洞窟深处有一座广袤的地下湖,那地方除了她没人知道。
赵朗大喜过望,拉着陈知意就要去那神秘洞穴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