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快快快,我已经弄了排骨炖豆角了,你再弄条酱焖鱼得了。”老林叮嘱道:“你妈不爱吃姜,记得开始焖的时候把姜挑出来。”
鲈鱼本身没刺,个头适中,自己家里人吃饭的时候,最后上一条鲈鱼刚合适。
以前老老林总喜欢在锅里熬一条大鲤鱼,一大家子吃着饭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等到锅里的汁水都焅进鱼里,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好将这条大鱼端上桌,再趁个好彩头。
在以前,老一辈儿人都亲切地称呼鲤鱼为鲤子。就连年画儿上的年画娃娃,抱着的都是一条大鲤鱼。
在那个大家普遍吃不起太多肉的时候儿,肉多量大的鲤子,无论是精神上、视觉上还是嘴巴里,都切实地满足了那些年人的需求。
不过现在,鲤鱼刺儿多、难做的缺点被无限放大了,最重要的是。
这一家人现在的饭量实在是小太多了,一条大鱼,一人夹一筷子就饱了。吃条大鲤鱼,属实是浪费。
一条肉嫩刺少的鲈鱼,就刚刚好了。
除了老老林还有吃“大”鱼的执念,其他所有人都支持改鲤为鲈的决定。
酱焖鲈鱼在片过鱼之后,需要先将鱼煎一下,定定型。不然在酱焖的过程中,随着汁水的翻滚,鲈鱼整体形状被破坏,鱼肉松散,看上去不好看,吃起来也夹不起来了。
林樵以前煎鱼总是把握不好火候,鱼皮动不动就粘锅,这鱼刚煎完,还没等汁水冲刷鱼的胴体,鱼肉就已经被破坏掉了。还好后来林樵发现,在煎鱼之前,先在锅里撒点盐粒儿,鱼皮和锅之间还有盐粒儿隔着,就不容易煎破了。
不过老林不放心,也可能在老林心里,林樵和林樵的厨艺都还是小孩儿,所以他已经提前把鱼给煎好了。
起锅烧油,葱姜、八角、花椒、白芷、下锅,小火炒出香味后,再加甜面酱。
酱焖鲈鱼,重要的就是这个酱——甜面酱。
当然用什么别的酱也可以,林樵就喜欢用豆瓣酱、柱候酱和黄豆酱混合,有一些复合的滋味。只不过大家尝了以后都说难吃,所以在家的时候林樵并不这么做。
甜面酱本身是带有一些水分的,锅里的油在炸透甜面酱,发出浓郁葱香和酱香风味同时,也噼里啪啦地炸着甜面酱带着的水。
林樵熟练地用大勺在锅里划拉着,把甜面酱划拉散。一直到酱香味完整地散发,水分也都被炸得差不多之后,林樵又补了一些生抽,让生抽和熟透的甜面酱混合到一起。
作为海边人,经常烹饪的是海鱼。而和海鱼里面的腥味对抗,是一个难题。
林樵家里喜欢用啤酒来炖鱼,这样随着啤酒的泡沫一个个消散在水面上,鱼的腥气也被带走了。
鲈鱼本身没什么腥气,但是家里也习惯做鱼放啤酒了。优点是鱼做出来口感还是整体骗嫩,缺点是啤酒汽儿有点多,在带走腥味的同时,对鱼肉的完整性也有点损害。
所以林樵开了一瓶啤酒倒进锅里后,又加了一大碗水作为中和。等到锅里的液体温度微微升高,林樵就捞出姜片,把鱼放进了锅,盖上了锅盖。
焖鱼嘛,一定要盖上盖子。不然还算什么焖鱼呢?
“诶诶诶,加两块五花肉才香呢!”林继业着急忙慌地冲过来,赶在盖盖儿之前,往锅里放了两块切到皮的五花肉。
“爷,我本来加的就是猪油,肯定够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