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在空旷的村庄中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阵尘土。李有现,这位年过半百、身形魁梧的老者,此刻正披着一件厚重的深色大衣,头戴一顶略显滑稽的狗皮帽子,脸上仿佛涂抹了一层浓厚的锅底灰,黑得深沉。他的双眼在夜色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黑暗中的不公与挑衅。
“瘪犊子玩意儿,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在这瞎折腾什么呢!??”老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话语在寒风中回荡,仿佛是对整个村庄的质问,也像是在发泄着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
“平时让你们搬个石头都要死要活的,现在有劲儿跑过来霍霍别人了是吧!??”老李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不满,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些年轻知青的深深失望。这些知青们平日里娇生惯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整天满口大道理,让他感到十分不满。
老李之所以如此愤怒,并非因为他收了李爱国的肉要替他出头,而是因为他自己真的被气着了。今晚,他在家里与老伴儿因为一些琐事拌了几句嘴,心里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再加上看到这些知青们在这里聚众闹事,更是火上浇油。
这时,李爱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神情坚定而平静,仿佛是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寻找着一片宁静。他走到老李的身旁,轻声说道:“老李叔,您别生气,我来跟您说说这事儿。”
李爱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慰与劝解,他深知老李的脾气和性格,知道此刻的劝解或许能平息一些怒火。他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清楚了,原来是一些知青们在闲聊时,无意间提到了李爱国和他的家庭,言语中充满了不敬与侮辱。
“我刚刚已经跟李静文和崔晓霞了解过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李爱国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听到这里,老李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那些知青们一个个都瞪穿似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这帮犊子玩意儿,竟然敢如此侮辱你和你母亲!真是反了天了!”
李磊是李爱国的好友,他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怒了。他顺手从边上捡起一块垒灶台时多余的砖块,瞪大了眼睛,怒喝道:“杂艹的!!!来,站出来,这话是谁说的?我特么恁不死他!!!”
李磊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敌人。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手中的砖块仿佛是他的武器,随时准备捍卫正义与尊严。
那些知青们看到李磊如此愤怒,纷纷露出了惧色。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原本只是想逞一时口舌之快,却没想到会引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他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再加上此刻正怒火中烧,那股子气势,简直能吓得人心惊胆战。刘建红见状,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试图平息这场无端的风波。
“支书,您听我慢慢解释,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刘建红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她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到了,“我们今天过来,其实是想找李静文同志叙叙旧的,毕竟大家曾经在知青点一起生活过,感情还是有的。”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和讽刺:“哼,他也姓李,自然是帮着李静文她男人说话了。咱们再怎么解释,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支书能信咱们的话才怪!”
刘建红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她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那个人正躲在人群后面,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刘建红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这都是哪儿冒出来的猪队友啊?怎么关键时刻净添乱呢?
此时,邓明的鼻子还在不停地流着血,他用手捂住鼻子,一脸痛苦的表情。原本刘建红还想借助邓明的伤势,来博取一些同情和理解,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已经彻底泡汤了。
刘建红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再狡辩下去也无济于事了。于是,她干脆摆烂了,直接对支书李有现说道:“支书,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这么冲动地跑过来打扰您和李静文同志。请您原谅我们的鲁莽和无知。”
李有现闻言,脸色依旧阴沉如水。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建红和其他几个知青,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都给我把话说明白儿了,到底是干嘛来了?别在这儿给我打马虎眼!”
刘建红被支书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缩了缩脖子,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其实……其实我们是馋肉了。在知青点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做饭吃,那时候虽然条件艰苦,但大家在一起很开心。现在出来了,突然有点怀念那种味道……所以……”
刘建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个知青李磊打断了。他发出一声鄙夷的冷笑:“嘁~~~这就是你们知青的德行?为了吃一口肉,连脸都不要了?但凡你们能说点软和话,我嫂子哪怕是念着之前一块儿跟你们在知青点住过的情谊,也不会难为你们。”
李磊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有的知青觉得李磊说得太过分了,毕竟大家都是曾经一起奋斗过的战友;但也有的知青觉得李磊说得没错,这些知青确实太不懂事了,怎么能为了吃一口肉就跑到人家家里来闹事呢?
刘建红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做错了事,给支书和李静文同志带来了麻烦。她低下头,不敢再看支书和李磊的眼睛,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此时,支书李有现也沉默了。他静静地看着刘建红和其他几个知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这些人啊,非得弄那些花哨不实的东西,还能厚着脸皮,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去骂人,这可真算是有能耐啊!”李有现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回荡在空旷的院落之中,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那些知青的心头。
刚刚还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知青们,此刻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瞬间焉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而尴尬。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李有现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你们这些人,一套做派,一套说辞,还口口声声诋毁农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品德吗?真是让人耻笑!下次公社开会的时候,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你们的表现?难道要我说你们心眼儿坏,好吃懒做,还整天挑拨离间,制造是非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向那些知青。他们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额头上甚至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们……我们……”其中一个知青结结巴巴地想要开口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