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中回来的黎黎有点莫名其妙的挫败,决心不再给朱欣发消息,打算清理好情绪,继续在学习上找成就感。
她安慰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损失,不明白自己在伤心些什么。
确实她做到了,回到了认识朱欣之前的样子,一样的热情奔放,一样的积极向上。
朱欣也成功转去了市里面的高中,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朱欣在市区里面的高中是一所私立学校,管教很严,全封闭式的、管理,所有学生统一住校,统一就餐,没有例外。
半个月放一次假,没到放假期间无特别特殊的情况不允许外出,学校里面都有市场上的一般必需品。
也不让同学们带手机进学校,把手机看做是学生成绩下降的罪魁祸首,或许对于那个年龄段的学生来说,也真是如此。
进新学校的那天,朱欣下定决心好好学习,他进了新班级,把一个密码本拿出来,翻开第一页,看着他用红笔描粗的四个大字--“中山大学“。
他在尽力调整好心态,开始新的学习和生活,把手机放在家里的那天,手机是没有关机的。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并充满了电准备待机两个星期,母亲不理解,又不使用干嘛要一直开着机,朱欣没有解释,像是在等待些什么。
对于朱欣这次主动的疏离,她再也没有主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放半月假。
放假当天是朱欣转学以来情绪最激动的一天,他幻想着会有几十条未读短信和几十通未接电话。
回到家之后叫了声正在算月收入的爸妈就直接冲进房间翻了床头柜里面的手机,手机两个星期不吃饭,最终还是关机了。
他焦急地找来充电器,站在插座旁摆你,将手机开机。
世界上的事情,并不都是向着我们预料的方向发展。
开机之后他没有看到任何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五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之后手机还是平静得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不发出一点闹声,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只是自己的期待,仅此而已。
这时他方才躺在床上,平摊着身子,摆出一个大大的“大”字,他似乎看起来很萎靡,一副被现实当头一棒的模样。这一记现实的耳光扇得太过响亮,以至于他不得不逼自己放下了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
双方的被动,将两人越推越远。
“你该回家来了,你弟摔跤了”
一大早家里的小叔给黎黎打来电话,黎黎被吓得从床上弹跳起来。
“弟弟摔到哪里了?小叔”
“头上,你快回来带他去城里面的医院检查一下。”小叔说得轻描淡写,便挂断电话。
黎黎马上给老师请了假,坐大巴车回去,当时还是早上六点多。黎黎赶到车站时,第一班大巴车都还没有到发车时间。
从县城回黎黎家的路,被那些拉石头的大货车压得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小叔,我已经到村里的街上了,弟弟现在在哪里?”
“在镇上的卫生院”
黎黎赶到镇上的卫生院,看到大弟弟的时候,没忍住哭出了声来。弟弟也哭,哭得没有遮拦。
黎黎家还是老旧的木屋,平常是两个弟弟爬木梯上楼睡觉,木梯的底下用两块砖头来固定着,不让其随意滑动,那天半夜,大弟弟起床上厕所,还是半睡半醒状态,一不小心没注意直接从木梯上摔下来,头刚好摔到了垫木梯用的砖头上,鲜血直流。
黎黎的大弟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奶奶,就自己用一件破衣服把头缠住,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止血,接着弟弟就继续睡去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第二天和大弟弟睡同一张床的小弟弟发现枕头湿湿的,一摸才发现不对劲,差点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哭着去叫爷爷奶奶,太过于慌张,下楼梯的时候小弟弟都差点也跟着摔倒了。
大弟弟脸上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头上缠满了纱布,纱布上沾满了血迹,乡镇医生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
小叔让黎黎快带弟弟去医院拍个片子。黎黎站在那里不肯动,小叔有些生气地说“快去等车啊,还站着干嘛?”
“小叔,我......刚才打了我爸爸的电话,没有打通,我现在......身上没钱了。”黎黎第一次跟小叔因为钱的事情开口......
黎黎的小叔这几年没有外出务工,平常是在家里接一些零活干。小叔把身上的口袋摸了个遍,从几个口袋里凑了七十元五给她。
黎黎接过这七十五元,说了声谢谢小叔,就带着弟弟去等开往城里的大巴了。
黎黎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付自己和弟弟的车费,还有去医院检查的钱,七十五元明显不够,当时的情形,也容不下黎黎去想那么多了,只能先坐上车再说。
黎黎搀扶着大弟弟上了车。
“师傅,等一下开车的时候开慢一点可以吗?我怕太快了颠簸着抖得我弟弟的头疼,”黎黎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对车师傅说。
“你要是嫌颠簸,那你坐小车啊“,车师傅看了坐在黎黎旁边的弟弟一眼,不耐烦地说,感觉这师傅没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