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漆黑一片,借着手机微弱灯光暮雪小心翼翼地踏下每台阶,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这声音在这片死寂般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但很快就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她丝毫未曾察觉到身后有一个黑影正悄无声息地逐渐靠近,这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与黑暗融为一体,黑影似乎带着某种目的一步步向暮雪穗逼近
手机光线照射在黑洞洞的房间中,光秃秃的四面墙壁似乎有些受潮,房间里也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
她又闻到那股味道了
躲在黑暗中的沉重冰凉的铁棒被人高高举起,它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发动致命一击
丝丝阴寒从脚底传进脊髓,铁棒落下那一瞬间暮雪穗像是有感知般及时躲开
“啊!”
下一秒,她手臂一阵剧痛手机被击飞砸在墙壁上,那点子微弱光线消失整个空间陷入漆黑一片
暮雪穗耳边响铁棒划破空气的声音,她立即蹲在墙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对方手里有武器而她赤手空拳,如果对方是想要杀她她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突然她摸到什么个东西,好像是跟钢管,她紧紧握着钢管起身,贴着墙壁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朝着楼梯口挪着
感知下降时人体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听力就会变得敏锐,对暮雪穗是对偷袭者也是
偷袭者猛然转身,拿着铁棒直直朝着暮雪穗挥舞过去
铛——
金属铁棒相互碰撞
紧接着暮雪穗偷袭者扑倒在地,脖子死死掐住,挣扎之中她狠狠咬了偷袭者一口
“啊!”
偷袭者吃痛喊出了声
是个男人!
窒息转化为濒死感袭上大脑,恍惚见暮雪穗好像看到了一束亮光
然后投资者突然松开了她,新鲜空气再次灌入肺部暮雪穗,暮雪穗激烈咳嗽起来,再次起身时偷袭者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往出口走着,是谁?是谁偷袭她?那道光束又是怎么回事哦?
正想着,咚的一下她好像撞上一道结实又柔软的“墙”
哪怕夜色如墨,刑野还是一眼看到她额角上淤青:“你额头是怎么回事”
“没事”刑野身上没什么赘肉,骨头又特别硬,暮雪穗被撞得鼻子青痛,她握着鼻子试图糊弄过去:“还好我纯天然的,不然鼻子都得撞掉”
刑野皱起眉头看住暮雪穗,暮雪穗低着头神情有些闪躲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
刑野原本已经快要入睡然后莫名觉得胸口难受,他原本想出门抽根烟结果就发现暮雪穗不在房间
“你被人袭击了”
“嗯”
暮雪穗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不远处阴影之中一把弯钩赫然出现在月下
哑巴眼睛很暗,看上去眼球几乎是全黑的,眼珠就像是被打碎的鸡蛋,全部流进虹膜里,他就佝偻着身子站着
邢野目光紧绷看向哑巴,哑巴转身就跑,一瘸一拐的样子有些滑稽
邢野几乎毫不费力三两步追上哑巴,抓住哑巴衣领,他人高马大哑巴又瘦又小看俨然一副持强凌弱模样
“你干得?”
哑巴眼睛很暗,看上去眼球几乎是全黑的,眼珠就像是被打碎的鸡蛋,全部流进虹膜里,他嘴里呀呀呜呜发出声声音不停摇着头
“邢野,不是他”暮雪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哑巴那老树皮一样的手臂:“我咬了那人一口,那人手臂上有很重的汗毛”
邢野松开哑巴再次确认了一下哑巴双臂的确没有齿痕,他打量着哑巴,以哑巴这身形体量他还未必是暮雪穗对手
他赶紧给哑巴递了根烟立马装起孙子:“瞧这事给整误会了,您别生气哈”
哑巴接过烟将烟别在耳朵上一瘸一拐的离开
邢野面色凝重,牵起暮雪穗就往福利院住楼跑:“除了哑巴,现在可能袭击你的人只有两个”
暮雪穗目光落在那双宽大的手掌上:“嗯…如果勤医生手臂上有我的齿痕就能证明他是袭击我的人”
暮雪穗跟着邢野正跑着,邢野却没有任何征兆的停下来,暮雪穗一脸疑惑看着面色古怪的邢野:“你怎么了?”
邢野摸了摸鼻子,直愣愣抬起手臂,语气生硬:“你先咬我一口”
“哈?”
暮雪穗一副见鬼的表情,连带看向邢野的目光都变的诡异起来,她悄然后退一步:“刑警官……你的爱好我无意窥视,你要是真忍不住了可以试试在网上找找那种圈子”
邢野一听就炸毛了,她居然以为他是那种人:“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圈子!你觉得我会变态到那种程度吗!我是想等会做个比对!”
此情此景,邢野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越是努力越是尴尬
暮雪穗一脸我懂我理解的表情:“刑警官,你不用解释了,小众爱好只要不伤害到别人都是可以理解的”
邢野:“………算了,懒得给你解释,快点去找勤寿,不然齿痕就要消失了”
勤寿房间灯还是亮着的
两人冲进去时勤寿正在换衣服
那白白的手臂上既没有厚重汗毛也没有齿痕
现在,唯一的嫌疑人只剩下一直躲藏在不和某处的江以昼身上了
深山夜里风荡漾,掀起一丝惊寒
乌云从远方飘来,笼罩在头顶,天气说变就变,一场暴雨来临
医院
闵玉爬在床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耳边只有监听仪器滴滴滴的声音
窗帘被强风夸夸吹起,她觉得有些凉意于是起身打算关窗户
闵玉瞳孔猛的一缩,关窗户的手悬在半空,心跳却骤然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
层层黑暗中,那人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梭而来的幽灵,闵玉屏住呼吸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背升起,直窜头顶,闵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在她心中悄然蔓延
窗外的人,是正是雨夜连环杀人凶手——江以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