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楼一层总是充斥着各种珠宝店、钟表店、化妆品、名牌专柜，还有的会在进门的位置卖香水。

从营销的角度看，将高端消费品放在一层不仅符合其高档定位，还能提升整个商场的形象，给顾客留下豪华、精致的第一印象。

陈言不在这些高端消费品的目标群体里，每次进来商场，都是径直去寻找电梯，然后经过百转千回，才能上到高楼层。

但是女人不一样，似乎天生就喜欢blingbling的东西，在各种饰品中穿梭，张柠檬总想驻足看看。

“陈言，身边有这么美丽的女士，你是不是有一种想送礼物的冲动？”

张柠檬摇晃着陈言的手臂，眼睛里带着希冀注视着他。

陈言扭过头疑惑的问：“对不起，请问哪有美丽的女士？”

“你……”

陈言看到驴牌的专柜，忽然就想到生前欣儿给他发的手提包图片，张柠檬当然不是那种捞女，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小富婆啊，要礼物大概也是心血来潮。

最终陈言还是拗不过她，跟着进去。

柜姐见进来两人，俊男靓女，眼前一亮，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先生小姐是明星吗？好像在电视里见过呢。”

张柠檬听了自然是很开心的。

陈言心想，要是让你知道我们是未成年高中生，兜里没带一个蹦，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情招待，笑嘻嘻地说：“现在还不是。”

当陈言看到玻璃柜子里新春主题的金牛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没几天就春节了啊，给老妈跟妹妹送件礼物貌似也不错。

至于老陈？我祝他新春快乐。

2009年是牛年，金饰摆了很多牛形象的饰品，陈言看到金牛想到的反而是股市。在经过08一整年下跌之后，09年有一阵反弹，正恰逢时候，是不是应该把手头的钱投进去梭一把呢？

柜姐见陈言盯着金牛出神，以为他有兴趣，有些意外，这么帅气的年轻人居然喜欢土豪暴发户喜欢的玩意儿？

不过赚谁的钱不是赚，柜姐一视同仁，开始推销金牛：“先生真是好眼光呢，这里每一件首饰都经过精心设计和精湛工艺的打磨，不仅展现出黄金的耀眼光芒，更蕴含着牛的力量与稳重。无论是送给爱人、亲友，还是犒赏自己，金牛都是表达心意和品位的最佳选择。”

陈言挠了挠头，哥们就多看了一眼，你就给我来一套连招，赶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感兴趣。

柜姐也不会气恼，职业锻炼得她们不会轻易露出真情实感。

倒是张柠檬，到底还是少女，对这些土里土气的金饰不感兴趣，反而比较喜欢陈言眼中智商税般存在的钻石。

在09年，钻石的营销神话“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似乎还好使，再后来一点互联网各种文化兴起，再加上年轻一代的价值观变化，钻石的这套营销话术已经无法吸引年轻人了。

张柠檬看中了一款碎钻耳钉，但是看了一眼价格标签又犹豫了，转而看向旁边的水晶款式，似乎还是有点贵。

“送我这个好不好？”

张柠檬指了指一对水晶耳坠，眼神小心翼翼的询问陈言。

她明白向别人要礼物是很掉价的行为，但她真的希望拥有属于陈言送的小礼物。

柜姐看在眼里，这时候她大概能判断两位年轻人的消费水平了，于是脸上挂着微笑推销。

陈言看了一眼价格标签，售价￥688，直接跟柜姐说：“麻烦小姐把那个水晶耳坠取出来看一下。”

陈言左手拨开张柠檬盖着耳朵的秀发，露出玲珑剔透如贝壳般的轮廓，右手拈着耳坠在比试。

很漂亮。

雪白脖颈、精致如艺术品的耳朵映衬得耳坠很漂亮。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下午的销魂一刻，张柠檬似乎有些羞涩，耳朵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可爱迷人。

这一刻，她觉得很甜蜜。

却见到陈言摇了摇头，将耳坠递回给柜姐。

一下子，她又觉得希望落空。

“先生，这款耳坠跟您女朋友真的很衬噢。”

柜姐有点失望，希望挽留一下，水晶饰品已经是店内最便宜的了，她也知道除非是公子富哥，年轻人的生意并不好做，显然眼前的这位不是。

却听到陈言接着说：“那个也给我看看。”

柜姐看了一眼，礼貌的说：“那个更贵噢。”

陈言笑嘻嘻道：“看看也没什么吧？”

耳钉太小了，不像耳坠他可以在耳边比划着看，这个只能让张柠檬自己戴上试试了。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没看过帅哥啊？”

陈言扭头却瞧见张柠檬扁着嘴巴，眼睛起了迷蒙的水雾，盯着自己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