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村里的辟邪钟,我们修炼的养气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林河还是持怀疑态度。
“要是真有阴邪,也应该早就被那些修仙宗门消灭干净了吧,不然怎么从来没听村里长辈有谁见过,还有那辟邪钟,都生锈了不知多少年了,也没听有谁传下来说它响过。”
“这……”
风寻羽一时语噎,不知如何解释。
因为他也从来没听谁说那辟邪钟响过,他也没亲眼见过阴邪,他所知道的这些,也确实是在话本上看到的。
这时林溪打圆场道:
“好啦,我就觉得阿羽讲的故事挺好的。”
林河摊了摊手,对于这点,他倒是不否定。
听完风寻羽讲的故事,他抬头看着天空,怅然道:
“对啊,话本故事是挺好的,只是在那些长辈眼中,修炼就是不务正业,与其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道,还不如老老实实过完这辈子,要不是真能感受到突破到开元四境后身体增长的力量,我都怀疑这修仙长生是不是子虚乌有的事了。”
林骁深有同感道:
“是啊,还是羽哥你自由,我爹娘一看见我修炼就数落我,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他们就盼着我快些娶妻生子,然后去参军,说不定建功了封个爵位什么的,就给他们长脸了。”
看他们两个这样子,林睿也跟着发起牢骚。
“我娘就盼着我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哪里在意什么修仙长生。”
林逸和林朗同样接过话茬。
“都一样,一直以来都没听说过我们村有谁突破过,他们老一辈没人成功,就觉得没什么希望了,还不如就此当个凡人,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
林溪看着凄凄然的几人,篝火映照在她眸光中,显得十分暗淡。
风寻羽见气氛很是不对劲,一拍身边林河的脑袋,劝慰道:
“行了,别搁着怨天怨地了,不想按照他们的安排走,那就自己努力走一条更好的路出来,证明给他们看。”
他的话语,皆是让众人眼睛一亮。
只是振奋没过几息,林河就又哀叹道:
“羽哥,你说的轻巧,要做到又谈何容易,难,难,难啊!”
见他打击士气,风寻羽抬腿就是一脚。
“去你的,不想努力那就躺着吧。”
林河被踢一脚,也不气恼,拍着屁股站起身,重新恢复笑脸。
“谁说我不想努力了,小爷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一定要赚很多钱,做雾山城,不,做大秦王朝第一豪强。”
见他这副模样,风寻羽只是微笑,没有出言挖苦。
“走自己的路,证明给他们看。”雪儿看着风寻羽,脑海中,已经将他的话深深烙印住。
林溪也看着风寻羽,思绪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傍晚。
母亲独留她一人在房中练琴,哪怕已经手指肿痛,她也仍不能休息。
路过小巷的少年,循着她抽泣的声音翻墙而入,从此成了她心中的一道光。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渴望修仙长生,有多少人渴望获得力量改变命运,但她知道,连雾村的老一辈,已经麻木,已经不再有那种欲望。
“难道以后,我也会变成这样。”
林溪想象着自己的遭遇,想象着以后自己有了孩子,是否也会变得和她母亲一般,强势的逼迫孩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这时,风玉宁突然问道:
“哥哥,你刚刚说阴邪是这世间最邪恶的东西,那它们长什么样啊。”
“啊……”
风寻羽没想到,都聊到九天之外了,自己妹妹竟然还对阴邪念念不忘,旋即他心中邪魅一笑,故作森冷的回答道:
“据说那阴邪啊,专门在夜间出没,有的形态扭曲,身躯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有的长着獠牙,双眼淌血,面目狰狞令人恐惧;还有的形如黑雾,目泛红光,散发着极致的邪恶气息。”
他一边描述着,拿出了提前做好的鬼脸面具戴上,一点点靠近风玉宁。
最终,他贴在风玉宁耳边,用着极其缓慢,冰冷的语气说道:
“他们还特别喜欢吃水灵灵的,嫩嫩的,不听话的小孩,就比如……”
听着他的讲述,风玉宁早已绷着身体,害怕地微微发抖。
但当风寻羽想说出接下来的话时,风玉宁脑后,突然亮起一双绿色鬼眼,另一个阴森的鬼脸面具突然在漆黑中显现,就在风寻羽面前,两者之间,仅仅隔着不到半尺的距离。
同时,篝火猛地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一个阴森恐怖的沙哑声从鬼脸下传来。
“比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