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忐忑的回了县衙,一路上都没敢和柳孤舟说话。回到衙门后院的房间,裴景行发现地上堆着的东西,好大一堆,他想这肯定是柳孤舟说的大家送他的礼物,他有些震惊衙门里的人如此友善,只认识一日不到就送他这么多东西,大家人还怪好的,虽有狐疑但是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一个一个打开那些东西,觉得这些东西怎么有些眼熟呢!打开的越多越不可置信,这不是他在西市上看了看摸了摸的东西吗?怎么大家这么清楚他看了什么?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个荒唐的想法,这是柳孤舟送的!越想越肯定。
吓得裴景行把手上还在拿着的玉佩扔在了地上,他在想柳孤舟这是要干什么,收买他,用钱来诱惑他,他才不会上当呢!
可是他今天看的东西都可贵了,他专挑贵的看,所以这里随便一个物件都比他行囊里的所有钱都多。裴景行肉疼的拿起掉在地上的玉佩,吹了吹灰,又反复擦了擦,这些物件有没有错,有错的是柳孤舟。可是君子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他虽喜欢,但是……,裴景行看着玉佩懊恼了许久,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翌日,因为王宽要公堂提审周记娘子,所以裴景行起了个大早,眼睛疼的要死。都睁不开,裴景行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到了公堂之上,这时人还没有到齐。
“裴公子,起的挺早呀。”周武最先看到了裴景行,和裴景行打招呼,裴景行也想回个问好,却一回头,吓住了周武。
“哎呀,裴公子,你这是一夜没睡?”
“案子你已经破了,还有何忧心的?”
裴景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周捕头,昨晚确实睡得不安稳。不过不是因为案子,可能是水土不服。”他可不敢说因为柳孤舟送了他一堆东西,给他愁的一夜没睡。
周武拍了拍裴景行的肩膀,打趣道:“县衙可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那你在这里都水土不服,怕是这一路你都睡不好了!”
裴景行敷衍的点了点头,四处看看,未见柳孤舟的身影。他觉得先不想了吧,今天先把老板娘的案子审清楚。
随着公堂上的人渐渐到齐,王宽也出现在了大堂之上,这个县官仍然温文尔雅,不疾不徐,似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裴景行站在主簿身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开始今天的审讯。
“带周记娘子上堂!”王宽的声音在公堂上回荡。不一会儿,周记娘子被带了上来,她的面容憔悴,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裴景行看着她,心中不解。
“周记娘子,你可知罪?”王宽的声音严厉而有力。
周记娘子突然身体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大人,民妇知罪,但民妇也是被逼无奈。”
裴景行紧盯着周记娘子。
王宽问道:“周记娘子,你能否详细说说,如何杀害的福至客栈的老板娘?”
“没什么可说的,福至客栈的老板娘是我杀的,给了她一颗养容丸,告诉她要加热一下,结果,一加热,嘭!炸了,哈哈,她就被毒死了,被烧的面目全非了。”周记娘子有些癫狂,一点也没有昨日裴景行见到之时热情周到、光鲜亮丽的样子。
“你为何要杀她?”
“为什么?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周记不是都和你们说了嘛。”说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衙门口人群里的周记。
“看到了什么?”王宽接着问道。
“看到了我与表哥李信在一起。”
“什么时候看到?”
“三天前的晚上?”
“你怎么知道她看到了?”
“表哥是习武之人,他所见不会有假。”
“就是说,你并未亲眼所见,只是听你表哥说的!”
“毒药是谁的?”
“表哥的养容丸重制了一个,我告诉了他烟花制作的材料,他加了进去,还在药丸里加了些毒药。”
“为何不直接在养容丸里下毒?”
“我早就嫉妒透了她那张脸,让她最得意的那张脸毁了,岂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