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黄闻声而起,三两步就跑到月丫头身前,对着小胖墩儿呲起了牙。
小胖墩儿见状,赶紧闭上了嘴,和石头、虎子俩追着大公鸡玩儿去了。
一群小孩儿在院子里追追赶赶,弄的鸡飞狗跳,到了晌午才闹哄哄的各回各家。
月丫头喝了碗泉水,又给小雕的破陶罐里加满,才回到里屋搬出针线篓坐在树下缝缝补补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了下来,连大黄也趴在窝里睡觉去了。
陈楚隔着笼子安静的看着月丫头缝补。
这丫头性子虽是泼辣了点,但是屋里屋外的活儿打理的一点儿也不含糊。
“真是个好姑娘啊!”
东想西想,他想到自己的这两天的表现,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作为雕的求生本能还是因为人灵魂中的贱性所致?
“唉,都一身雕毛了,自己还算个人吗?”
“嗯,要是打开这笼子就更好了!”只是一转念,陈楚又盼着笼子被打开了。
月丫头缝补了一会儿就看看天色,又走到院外张望一阵,才回到大树下继续针线活儿。
看了一阵,陈楚有些无聊了。
他用头顶了顶笼子门,门从外面用木栓栓着,顶不开,爪子倒是能从缝侧边和底下的缝隙中伸出去,但脑袋不行。
月丫头看到了小雕的动作,只当是它不习惯被关在笼子里,便不再理它。
陈楚扣扣索索的研究了一阵,发现没什么搞头,就闷闷的迷上了眼。
“爷爷,你终于回来了。”
月丫头一下午时不时的跑到院外观望,心里早盼着爷爷回来了。
直到快傍晚的时候,张全才回来,挑着一袋米和一袋面,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大黄是最先看到主人回来的,老远就跑上去摇头摆尾的迎接。
张全把担子送进屋里,接过月丫头端过来的陶碗,一口气喝光了满碗的泉水,抹了一把胡子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笑眯眯的递给月丫头。
“哇,烧鸡,还有油饼!”月丫头拆开一看,立刻惊喜的喊道。
她贴近鼻子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好香啊!”
大黄痴痴的望着烧鸡,尾巴摇的更欢了,掉出嘴外的舌头挂了一尺长的涎水。
“爷爷先吃个鸡腿。”
月丫头将油纸包放在桌上,撕下一条鸡大腿送到张全嘴边。
张全推开月丫头拿着鸡腿的手,欣慰的道:“鸡腿留给我的好孙儿,爷爷吃其他的鸡肉就好哩。”
说罢自顾从鸡腹部撕下一块带皮的鸡肉,美滋滋的吃起来,又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一支酒葫芦,拔开塞子咕噜咕噜一连灌了三大口才满足的放下。
月丫头也不矫情,大口大口的吃起鸡腿来,看到爷爷喝酒,眼神儿一亮,拖过一只陶碗就要倒酒,却被张全把住了酒葫芦。
“就喝半碗!”
“小半碗!”
“那赶紧倒上!”
小姑娘开心得眼睛眯成了小弯月,两只小酒窝似乎也要装上美酒。
她端起陶碗轻轻嘬了一口酒,随即张嘴哈了一口气,用手扇了扇,又赶紧啃一口鸡腿。
张全宠溺的看着孙女喝酒的样子,捋着大胡子大笑,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欢乐。
大黄摇着尾巴偏着头在边上耐心的盯着月丫头手中的鸡骨头。
张全见状,揉了一把狗头,把鸡脖子连着头扯下来扔给了它。
大黄欢快的叼着鸡脖子趴在桌子底下享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