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端之间,飞身而来一位少年:一身赤色玄装锦袍,缎面上面用金线勾勒出团云锦簇,腰束月白色祥云腰带,尽显劲瘦腰身。
墨发倾泄,却又用紫色发带随意束起,几缕发丝随风而动,更显得清冷出尘。眉目疏淡,神色冷清,举手投足间矜贵从容。容貌俊美不可方物,通身气质胜人,于白茫茫云端之间,耀眼无比。
更惹人注意的,是他那如幽潭之水的双眸,深邃而洞察人心般,又仿若藏着无尽之秘密,令人望而却步。
不得不说,此人给人的感觉本应如同那巍峨高耸、直入云霄的寒山之巅一般清冷,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硬生生地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然而细看之下,就在其左眼的眼角之处,竟悄然生着一颗红痣。
那颗红痣极为微小,恰似尘埃一般,几乎难以察觉,但却如朱砂般殷红夺目,鲜艳欲滴。
它就像是一抹艳丽的色彩,恰到好处地点染在这清冷的画卷之上,为其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
为那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庞,带来了一丝漫不经心之态。那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沈烟袂自师父出声,呼吸便一顿,脖子僵硬地向后转去,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盯着飞身而来的眼前人,心中层层波澜:蘅?
可待看清眼前之人样貌时,心下了然,原只是同名而已。
同样不淡定的还有一个人。温知行站在他的右方,望着眼前芝兰玉树之人,一时间出了神:
青玉派?此人从青玉山来?心思亦是百转千回,然按下心中所想,温知行面上依旧从容淡定。
“在下,温珩。取玉佩上之珩玉之意”语气顿了顿,原本躬身之姿不经意抬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下在场之人。
接着说道:“是青玉派弟子,七日前便已到达,按照仙人指点,近日一直在精进术法,与我所习之剑法相融。”
他躬身垂手,语气平淡清冽,语调沉稳,宛如山间清风,不惹一丝尘埃。
“好了,人都到齐了。”老仙者一幅了然于胸的神色。
“二十载前,吾推演国势,窥得大虞国于数十载后应呈一片昌盛之景,国势宏盛,万民皆安,四海升平。
然此间,竟现一转折之关键。乃紫微垣之北极星,此帝星本应光芒璀璨,稳坐中央,护佑国之根本。然今却微芒渐弱,且隐隐散发邪气。
守于其旁的天驷星之旁将星,本可托住国运,奈何十年之后,竟突转陨落。
观此势之后,国运陡转,不复往昔之盛,渐显颓势。吾观之,大虞国边境虽无人侵犯,然内里蛀虫横行,腐朽已深。”
老者眉头紧蹙,神色凝重,似有万千思虑。
半晌:“人间帝王权谋,老朽本不该插手。
然事关黎明百姓,万千生灵,吾实无法坐视不理。遂降下神谕,若真至那时,便来寻得一线生机。”
在场之弟子皆面色凝重,心中不是滋味。
无论如何,大虞国乃其家园,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它凋落。
“吾虽因缘飞升成仙,却亦因缘困于昆仑。吾无法出山,便只能由三大门派遣弟子前来。”
“吾知尔等三大门派各有所长。可此次背后之人乃是邪物作祟,念汝等皆为肉骨凡胎,难以与其势力抗衡。
便先留于昆仑山修习术法,将其融合于自身能力之内。”
言罢,稍顿,“倘若不嫌弃,就随这丫头一同唤吾一声师父吧。”那仙者微微而笑,神色和蔼。
“弟子拜见师父。”众人恭敬呼喊,语毕,齐刷刷行跪拜之礼。
“好。”仙长轻抚胡须,起身受礼。看着眼前之少年们,心中亦多了丝慰藉。
“所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可吾已设禁制,山上一年,山下一日。”
师父转身,背向众人,音调平扬:
“明日起,吾便将根据汝等特质进行术法特训。待学成之际,便是下山除魔之时。”
“是。”众人齐声应答,声音洪亮,坚定之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