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塌了!
“还有...”那吏卒说着停顿了下来,显得有些害怕。
“还有什么!快说!”
“还有...还有一些平民正在宣扬说南城门开了,现在城内大量平民正向着南门逃去!”
“轰!”
王德只觉得腿脚一阵发软,若不是一旁有人扶了一把,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天塌了。
彻底塌了。
“那南城门开了没有?”王德盯着那小卒,眼里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这个...属下不知!”
“你...”王德有些气急,又是一脚踹过去,“你不知!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先去探查一下吗?你的脑子被猪吃了吗!?”
“...”那吏卒趴在地上有些委屈,“这是民众之间传的消息,属下也不知真假,当时身旁也没有同僚,只能先来禀报您...”
“废物!都是废物!”王德怒骂了两声,突然反应过来,“快!备马!去南城门!这些人要是跑了,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属下遵命!”几人如释重负,赶忙去准备马匹。
“等一下!”
“去找赵青谷,将这事告诉他!”
“快去!!!”
...
赵青谷找了很久,但是什么痕迹都没有找到,只看到城里突然变得很乱,但他只当是走水了引发的骚动,并没有太过在意。
重点是今夜的那些个贼子!必须要抓到!
但是那些人办事相当干净,一点马脚也没有留下。
赵青谷有些苦恼,有一种一身蛮力无处使的感觉。
但他坚信这些人肯定藏在了城里的某处,回头看了一眼衙门。
这么长时间了,城守他们应该也派人开始找了吧?
只要还没有出城,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必不可能让他们跑掉!
赵青谷刚给自己打完气,正欲继续寻找,突然一名吏卒跑到了他身前。
“赵大人!不好了!您快去南城门那边吧?”
“怎么了?”赵青谷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也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南城门?莫不是....
下一刻吏卒的话就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不知是谁将户贴被烧的消息传开了!还有民众再传说南城门被打开了,现在正有大批民众向着南城门逃去!城守大人让您赶快过去!”
“轰!”
赵青谷感觉自己凉透了。
如果之前事情还没有坏到一定程度,仍然有办法补救。
那么这个消息如果属实,就等于直接宣判了死刑!
一把揪过那人领子,赵青谷眼睛瞪的浑圆,“你说什么?南门守城门的人呢?”
“不知道啊...”那人要哭了,今天怎么不是被踹就是被吼,“城守大人已经过去了,他让您也赶紧过去...”
...
如果说之前王德的心还尚有一丝热度,此刻看着大敞开的南城门,已经彻底凉了。
他奶奶的!哪个孙子干的!
霍霍我干嘛!去霍霍别的城啊!
我特么招你惹你了!
同行的吏卒刚才就已经冲了出去,拦下了一些正向着城外跑去的民众,远处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向着这边赶来,也被一并拦了下来。
这些都是一开始不信的,大部分人早就在第一时间已经跑掉了。
他们属于那批难劝的鬼。
只能说谁也没办法。
现在他们不光没有跑掉,还要再受到其他的惩罚。
王德走上前去,看着眼前让他几欲昏厥的一幕,一名吏卒跑到他的面前。
“报!守城门的人全部被迷晕了,不知道是什么药,属下没能叫醒他们。”
王德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自己的力量,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这么大的疏漏,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被摆上了斩首台。
这么大的事儿,死一千遍也不够!
王德只觉得自己现在连踹他们的力气也没有了,瘫坐在地上,生无可恋。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个猛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之前说,是赵大人先和那名贼子斗起来的,随后你们赶到,他叫你们随他一同捉拿那名贼子是吗?”
盯着之前向他汇报的那名吏卒,王德的眼神仿佛要吃人,看的他一瞬间慌了神。
“是...不是...赵大人是自己追上去的...并没有说要让我们也跟上去,是我们...呃...”
突然的剧痛从胸口处传来,低头,一把剑直插自己的心脏,止不住的咳嗽两声,带着鲜血从嘴角溢出,眼神带着不甘与疑惑,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王德将剑拔出,剑尖指向另一个人,“你来说,是不是赵大人叫你们随他一同捉拿贼子?”
鲜血一滴滴落下,沾染上红色的剑锋显得寒意更甚,那人哆哆嗦嗦的跌坐在地上,一张嘴牙齿都在打颤,“是...是的...是赵大人叫我们去的...”
“嗯,”王德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将剑丢给他,又一指那道已经没了气息的身影,“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他的位置,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