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岗城城守府中。
一个年轻人正在府堂中站着,不多时,擎岗城城守脚步匆匆赶来。
“拜见城守大人。”年轻人听到动静回身刚好看到城守进来,躬身行礼。
“哎呀,赵公子客气了客气了,快坐快坐,”城守忙不迭的将赵青谷扶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谄媚的笑意,“赵公子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是儒王有什么指示吗?”
王德是这座擎岗城的城守。
城守,顾名思义,管控着一整座城池的人。
在其之上除了郡守和国都里的部分官员外,就只有各地王爷和圣上了。
五城为一郡,三郡为一州,一王管五郡。
只不过安国刚改国号十几年,现如今也只有两位王爷,其中一位便是王德口中的儒王。
实际意义上来算的话,儒王算得上王德直属上司的上司。
而这位赵青谷是儒王的义子,以前也跟随儒王在其辖下各城中带着走动过,不过距离上次见到赵青谷已经是四年前了,那时的赵青谷才十四岁。
四年过去了,赵青谷模样俞显俊朗,丰眉俊目,仪态雅然,又带着股子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正气盎然,但给人的感觉却总有几分死板。。
王德从未见赵青谷,心中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与表现出来的这些一般无二,况且儒王已经很多年没有遣人在他麾下城池中走访过了,此时派人来,还是他唯一的义子,让他不得不多费一些心思来追问赵青谷的目的。
“城守大人多虑了,义父只是让我来看看各城征兵的进展如何了。”赵青谷坐下。
“赵公子放心,今日我已经在全城张贴了征兵的告示,着手准备在明后两日就开始进行征兵,朝廷的命令下官肯定不遗余力的完成。”王德恨不得拍着胸口保证。
“我相信城守大人肯定是能尽职尽责的完成这件事的,”赵青谷点着头表示认可,“但是父命难违,义父既然让我来看各地征兵情况,我就得多呆两日才好。而且此地距离昭国也仅有广安一城之隔了,若是再让一些不愿为国效力的人跑到昭国去,那我回去就更是无法同义父交代了。”
“赵公子放心吧,除非他家里就剩他一人,不然他肯定跑不了!”王德闻言却是笑着摆摆手,显然没将赵青谷讲述的情况当一回事,“这城里百姓每家每户自出生之时便在咱们擎岗城衙门处登记备案过,他们要是敢跑,咱们也可以找他们的家人问罪!有这一层保障在,没有人会跑的!”
“城守大人言之有理,”赵青谷听后思索着点了点头,“人有了牵挂就不敢肆意妄为,就是为了不让家人受罪他们也不能跑。”
咂了口茶水,赵青谷摇头道:“这些人也当真是不懂家国大义!外敌入侵却不想着如何为国解难去杀退外敌,国都没有了,他们还能有家吗?”
“赵公子说的是。”王德嘴上应承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王德虽然称不上什么好官,但是也称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大贪官。
这么些年能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对于朝廷的想法还是有所耳闻的,也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样的事。
正如赵青谷所说,擎岗距离昭国中间仅有一城之隔,近几年征来的兵去向了何处他非常清楚。
所以他也能理解此刻的百姓不愿意入伍的想法。
要真是去打外敌也就认了,但是前有蛮国左有西丹,放着大片的敌人不去打非要先去清理前朝余孽,结果余孽没除掉,还将雁北十六城丢了!
丢了也不说再拿回来,就天天和自己人打的不可开交,结果打了这么些年硬是让昭国越打越强了!
现在大家伙都知道当兵就是去拿着武器对着自己人,谁还愿意去啊!
我要是百姓我也不去!
不过总归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表面上还是要认同赵青谷的观点。
“唉,要不是义父不准我参军,我第一个冲上战场和敌人兵刃相向!”赵青谷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显无奈。
王德此时已经确认赵青谷对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和他无法在同一个频道交流,也只能嘴上继续认同。
不过一个王爷的义子对当下时局的了解如此无知,也让王德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半晌后,赵青谷才终于将内心当中的昂然正气抒发完毕。
在此期间王德都是一副“啊对对对”的样子。
心里舒服了很多,赵青谷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向王德。
“对了,你刚才说每户人家几户人口皆有登记在案?”
“啊对...对的,全都在府衙之中存放着。
“看守人员可安排到位了?”
“衙门每日都有专门留守值班的人看管。”
“这几日再多安排些人,如此重要的地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人跑了我们都无处查找?”
“赵公子说的是,我这就再安排两队人马值守那里。”
“算了,你直接告诉我在衙门里的何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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