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往门外看了看。
说道:“收棉货?”
“是的,大嫂,你家有吗?”
女人点点头,“有是有,你这价格怎么样啊?”
“我老刘收棉货都十多年了,价格肯定是和镇上卖的便宜点,不过跑跑腿,混口饭吃,可不是什么黑心人哟。”
大哥敞怀大笑。成功的打消了那小嫂子的顾虑。
“我好像听说过你的名号咧。”
大哥也不谦虚,“那倒是,我常在这一带收棉货。”
“行,进来喝口热水吧,外面寒气重得很,叫上你车上的人一起吧,不耽误功夫。”
“那就谢谢大嫂了。”
“你们也进来歇会吧。”大哥朝着他们喊道。
“来来来,都进来吧。”
一进屋,可暖和多了。
土炕上,一双儿女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上,揉着眼睛,正犯迷糊呢,看起来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呀,我们是不是把孩子给吵醒了。”
大哥怪不好意思低声说道。
大嫂为他们倒了一碗碗热水。
冒着热气腾腾的白雾,喝了一口,顿时身体都暖和了不少。
“没事,天气寒,小孩子睡不醒的。”大嫂一点都没有责怪的意思。
大哥笑笑,“对了,嫂子,咋不见你家男人呢?”给她们倒了水,大嫂边忙活着其他事边说道,“孩子他爹去年得病就走了,只剩下我们娘三个。”
“倒是难为嫂子了。”
“说不上什么难为,最多日子苦点罢了。”“娘”
土炕上传来孩子哝哝的叫唤声。
“娘在呢,咋了,是不是饿了?”孩子没应,只一个劲的叫着娘。
大嫂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
“咋了这是?”“娘,妮子难受。”
孩子一头扎进大嫂的怀里。
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快看看,孩子的额头烫不烫?”大哥一看就是有经验的,反应最快。
“妮子,快,娘看看。”
天啊,手一放上去,跟碰到了块热铁似的。
“妮子,你发烧了。”
“娘”
这边还没安抚下去,旁白一直安静躺着的明子也焦躁的翻滚起来。
看起来情况也不对劲。
手一放上去,同样烧得慌。
这这咋办啊。
大哥:“嫂子,家里没有退热药吗?”“没有。”
乡里人哪用得起退热药那么讲究的东西。
“医生呢,赶紧送医生。”大哥抱起另外一个孩子就要往自己的驴车走去。
“可是,距离最近的大夫都有三十多里地呢。”她怕,这一路的颠簸自己的孩子受不住。
“乖,妮子明子不怕,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大嫂把热水放在孩子的嘴边,情况却没有好转。
烧得迷迷糊糊的,再这样下去,脑子会烧坏的。
二狗子凑上来,看着两张相似的脸蛋,好想伸手摸一摸。
肯定特别软。
“老大,你能救这两个孩子吗?”
那么小那么可爱,烧成傻子挺可怜的。
听到二狗子的话,大哥顿时转过头来看着洛瞳:“丫头,你会治病?”
语气里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洛瞳的年纪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大。
没见洛瞳回答,大哥把视线重新放在二狗子身上。
二狗子被大哥询问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
其实他也不知道洛瞳会不会,只是觉得老大那么厉害,应该也许可能大概治病也没问题的吧。
不得不好,二狗子现在对洛瞳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哐当”
外面巨大的响动引起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太过明显的破坏声。
而大嫂听到这一动静,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脸色白得难看。
“小寡妇,还不给我出来?”嚣张的叫唤声十分刺耳。
女人哆嗦着身子,有些发愣。
大哥不明就里,问:“大嫂,是谁呀,我出去看看。”大哥动作很快,女人想拉人,还是慢了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
大哥才撩开门帘,就看到门口的竹篱笆被来人给毁了。
歪歪倒倒。
“哟,你是谁啊,小寡妇的野男人是不是?”
为头的人流里流气,手里拿着木棒。
看起来很凶的模样。
“闭嘴。”老刘气得眼睛通红。
他是个老实人,却最见不得这些欺压良善地痞子。
说他没事,可好心收留他们的大嫂不能受这样的污蔑。
“你们到底是谁?”
老刘站在屋子门口,俨然有种守候的姿态。
完堵住了屋口的门。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男人死了,这债肯定就是落在小寡妇的身上。”
老刘眉头一皱,“她欠你多少钱?”
“一万块,怎么着,你要替她还是吗?”老刘心里一沉,一万块,怎么那么多。
乡里人,一年到头来,了不起就是也就收入两千块。
“她做什么了,欠你们那么多钱?”
“做什么?哈哈哈哈,兄弟们,看,还真来了一个冤大头。”
刺耳的声音响遍了整个院子。
女人抱着孩子突然跑出来,脸色青白。
“任扎,钱我已经还你了,你这样我就要叫村长来了。”
任扎听的她说的这句话,笑得更是开心。
“你有本事你去叫啊。”猖狂的笑容都不带怕的,“别叫着叫着就被叫到床上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令人愤怒的笑声在整个院子里回荡。
女人听得这话,腿不由得一软。
幸亏老刘及时发现扶住了她。
老刘的声音略带担忧,“你没事吧。”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连人带孩子都要一起摔倒。
“一大清早哪来的乌鸦叫。”
清澈温柔的声音夹杂了难以辨识的冷意。
随着声音落地,一张木凳子从门里飞了出来,直接把一个人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