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大门半开着，李芸站在门口处能看到点里面的场景，红色的纸币被撒的到处都是，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手拿鸡毛掸子在屋内踱步，随着他走动的动作，手上拿着的鸡毛掸子一下下有规律的敲击在另一个手的手心中。

有老同学从国外回来，给李芸带了几包很好吃的面包，这家百年面包店的面包特别抢手，每次有那边的同学回国看她，都会给她带。

季擎是个华国胃，喜欢吃国内的美食，对这些外来的食物一般保留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投喂他没什么成就感，能回复一句还行都算得上极高的评价。

黛黛则完全不同，小姑娘不会一味敷衍，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能够给人提供极高的情绪价值。

拿到面包后，李芸第一时间就拎着面包过来，甚至没来得及提前给沈青黛发消息。

到楼下时，正好碰到保姆阿姨，跟她一起进门。

李芸站在门口，轻敲两下房门，给沈青黛一个缓冲的时间。

小姑娘的胆子很小，哪怕她知道房间有人，忽然被喊到名字时，也会忍不住被吓得惊呼出声。

老人常说，这种容易被吓到的孩子神魂不稳，需要小心对待，一旦被吓跑了魂，就很难找回来。

很快，门被人从内打开，男人像一块巨石堵在门口，等他看清来人是谁后，礼貌疏离的和李芸打招呼：“您好，黛黛正在复习，请问您是想找她玩还是督促她学习？”

“学习呢？我怎么看到地上都是钱，还有你手里怎么拿着鸡毛掸子？学习差点就差点，咱们又不缺她赚的那三瓜两枣的，你可别打着为她好的名义逼迫她学习，小姑娘成绩差，态度虽然也不太好，但她不是故意的，她有上进心，脑子也不笨，就是暂时没找对跑道，她父母你也见过，多耽误事儿啊，咱们黛黛这样已经很好了。大学只有四年，但她的人生还会有好多个四年，可不能因为这一个四年就强行否定她。”

听到李芸的絮絮叨叨，湛赤霄面上的疏离也逐渐减少，他悄悄将房门拉开，侧身，让李芸看清门内的情况。

右侧是一摞需要看的书，桌前方摊开一堆正在强行往脑海里塞的考试资料包，左边则是几张被人民币压着的薄薄的纸片。

“这是什么意思？”

“黛黛说这是红眼文学，眼睛红了，是入魔的象征，她要疯魔，她和那些考试题终归是要死一个，现在好好努力练习红眼文学，将来进入考场才能大杀四方，您那么多钱她不能白花，一定要在您的朋友面前为您长脸，没办法用熬夜的方式将眼睛熬红，只能用满屋子纸币来将她衬托的红光满面。”

红眼文学？